我心虚的否认了,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害怕他会比花子杨还要冲动的追进去,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但邢天翼仿佛不太相信我说的话,但又不好意思在追问,点了点头,想要搂着我离开,可我刚走一步,却碍于疼痛,停下了身子:“好痛!”
果然,他蹙起了眉头,狠狠的张望了别墅许久,才缓缓蹲下身,看了看我红肿的右脚,低咒:“该死,都肿成这趟,他们是啥傻子么,看不出来?”邢天翼怒吼的声音太过强烈,来守卫在这里的士兵都纷纷张望了过来,我瞬间惭愧极了。
“喂,你别嚷嚷啊,我没什么事儿,我们回家吧!”
听到我说‘回家’,邢天翼竟然有一瞬间失神了,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想要改口,但觉得没有必要,便低下头,应和着他的目光,我双颊绯红。
“好,我们这就回去!回家!”
他将我打横抱起,走出了这个硕大的别院,他的车就停在了别墅的外面,原来神通广大的他也不能肆意妄为,胡乱开着车闯入别人家的院落啊。
一路上,邢天翼和我都没多说一句话,他反而是时不时的看了我好几眼,但我觉得累,便闭上了眼,不想理会,有什么事,都回家再说。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他轻轻的将我放在床上,褪去我的鞋袜,从客厅的医药箱中拿来了绷带和药水,轻轻为我手上的右脚抹上药水,然后再轻轻的揉捏,因为受不了疼痛,我高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强烈,却让邢天翼的脸一路红到了脖子根。
“喂,你脸红什么呀?”
邢天翼却是抬眸,对我苦苦一笑继续缠绷带,瞬时间,一双小巧的玉足被他包裹成了一个粽子,我想笑却忍了回去。
“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你知不知道对待花子杨的父亲,你很不恭敬?”
闻言,邢天翼却是立刻变了脸色,“呵,那老头儿本就不需要我的恭敬,倒是你,季雨羲,你去那里又是为了什么?你妈妈心脏病住院,为什么不告诉我?”
邢天翼突然的怒吼吓了我一大跳,随即我却心虚的低下了头。
我没告诉他,是不想他牵扯进来,因为我不想和他分享的事情太多,到时候我怕我离不开。
“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呢,花子杨说,只有他父亲能找到合适的心脏,我别无他法!”
“你错了!花子杨,又是花子杨,为什么一有事情你只会找到花子杨,我呢,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我告诉你,就算那老头有合适的心脏他也不会白白给你!”
我不明白邢天翼为什么如此果断,但是他说的没错,我今天已经见识到了。
“可是怎么办,除了这样,我别无他法,妈妈,她是我妈妈呀!”
说着说着,我的眼泪竟然又落了下来,不争气的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疼痛,和感受,一起进攻了我的身子,眼泪噼里啪啦的掉,却不敢哭出声音。
邢天翼站在一侧,紧紧的将我搂在了怀中,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你放心,有我,我会帮助你,你妈妈不会死,明天我就为她转院。”
“转院?为什么?”我不同意,听说仁德医院是这里最好的医院,为什么要转院。
邢天翼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认真的对我说:“那家医院是花子杨的,在花子杨的名下,赵院长只不过是暂时的而已,但此时花子杨并没能力管理,还是靠老头儿在背后支撑,大老板都不肯出面帮忙,你认为就这样住着,会有效果吗?”
原来如此。
怪不得,张院长对待花子杨很是恭敬。
邢天翼说的没错,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住院也是白费。
可是她要怎么做,才可以挽救妈妈。
“那好吧,但是明天我还会去找花子杨,这件事情他已经和老头儿说了,我想再去试试,不管结果怎么样,她都要搏一搏,兴许,过了一晚,他父亲就会同意了呢。”
没想到我的一句话刚说完,就遭到了邢天翼的反对。
“不行,我不同意!”
“为什么?你就这么不放心我和花子杨吗?都什么时候了,难道你还不放心我,难道你认为我会弃妈妈的安危于不顾,这个时候与花子杨偷情?”邢天翼太让我失望了。
或许是被我说到了点子上,邢天翼的神色有些受伤,说不清是什么因素。
简简单单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狼藉,站起身,临走前,又有吐出一句坚定:“我不许!”
我嗤笑:“我偏要去!”
邢天翼高喊,愤怒中将刚刚收拾好的一堆杂物丢在了地上。
“季雨羲,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你的丈夫?”
我却冰冷着声音,淡淡的看了看他的受伤的眼角:“我从来都没承认过你是我的丈夫!”
闻听此言,我看到邢天翼高大的身躯站在原地晃了晃,怕是承受不了我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否认。
但是,我本来,就没承认过。
“砰!”邢天翼甩门而去,留给我的是那决然、萧索的背影。
坐在沙发上,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受伤的右脚,前一刻,他还温柔细心的问我包扎,这一刻,却已不见了踪影。
是我的话伤到他了吧,呵呵,没关系,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不是吗?
但坐在沙发上,昂着头,尽管我很倔强的不让眼泪落下,但它还是奋不顾身的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