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7年6月2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与共产国际执委会代表召开联席会议,讨论如何执行共产国际的指示。
陈独秀说:“我们面前有两条路:右的道路与左的道路。右的道路意味着放弃一切,左的道路意味着采取激进行动。在这两条道路上等待我们的都是灭亡。此外还有一条中间道路,即继续目前的局面,这也是不可能的。怎么办?也许我们寻找第四条道路?”
鲍罗廷说:“先应同莫斯科取得一致。我们不同意这些电报的方针,因此给莫斯科发了电报。莫斯科非常明确地回答说,它坚持自己的指示。任务是寻求新的、与莫斯科一致的行动纲领……”
陈独秀说:“莫斯科的指示我弄不明白,我不能同意。莫斯科根本不了解这里发生的事情。鲍罗廷所说的土地革命(不没收土地),不是莫斯科所希望的。莫斯科要求没收土地,我们不能这样做。因此,鲍罗廷的整个纲领是无稽之谈。”这天,陈延年被逮捕。陈独秀的说话有一种无名的烦躁。
谭平山说:“我不同意陈独秀的意见。我认为,应当接受鲍罗廷的这5点。应当从这个意义上再次致电莫斯科。不应退出政府。”
张国焘说:“我也认为,莫斯科的指示是不能接受的。应当加以拒绝并通知莫斯科。”
周恩来说:“在上海我们收到了莫斯科关于建立民主政府的指示。后来当我们这样做了时,他们却对我们说,这是不对的。莫斯科经常这样做。应当弄清楚,莫斯科到底想怎么办。”
张太雷说:“从罗易来时起,我们这里就经常出分歧,一切都始于北伐。这种情况不能容忍,还是应该取得一致。我们同共产国际代表进行过争论。当我们问,他想提出什么建议时,他希望在星期日举行游行,在星期三举行罢工,我们不能这样做。这是无法执行的建议。”
任弼时(布林斯基)说:“我完全不同意鲍罗廷的意见……怎么能反对没收土地呢?应当完全彻底地接受莫斯科的指示。”
陈独秀说:“布林斯基的意见不值得考虑。我们同意鲍罗廷的意见……现在我们讨论来讨论两个问题:(1)控制群众;(2)政权。”
6月27日夜,陈独秀、蔡和森、张国焘、谭平山、张太雷、周恩来、罗易到西门子鲍宅开会。李立三、苏兆征因劳动大会未出席,瞿秋白也未到。当时蔡和森生病,住在武昌毛泽东家养病。中共“五大”后,周恩来任秘书长,未到前由蔡和森暂代。因蔡和森从外国刚回来,事情不熟悉,得罪不少人。前几天,政治局正式决定由邓中夏为秘书长,邓因出席劳动大会,未到前由张国焘以常委资格兼代秘书长。今天下午,蔡和森回中央秘书厅办公室,碰上了这次会议。
“中央军部得到紧急情报,说何键今日就动手了。我们和湖北省委已经决定,下午把总工会纠察队调进武昌,编入张发奎军队。张发奎同意我们加入,但不能穿纠察队制服,不能带枪”。周恩来、鄂省委书记张太雷相继报告时,已是翌日清晨。
蔡和森说:“这实际是解散纠察队了,何不率性公开公布,以消灭何键暴动之借口。”罗易、陈独秀表示赞同。武汉工人纠察队有五千人,拥有三千支枪,最后同意解散工人纠察队,枪械交还给公安局长。
张国焘提议中央机关立即移于武昌,说“整军经武,准备后事”。陈独秀犹豫说:“过河往返,与国民党接头太不方便。”谭平山、蔡和森赞成搬迁,既然何键动手,机关搬武昌安全,那里有叶挺的部队。最后,决定中央机关立移武昌。
天亮后,蔡和森过河准备去了。这天,汉口《民国日报》刊出“全省总工会自动解散纠察队”布告。
“中原会师”后,冯玉祥向右转。6月10日,他出席了汪精卫主持的郑州会议;6月20日,冯玉祥在徐州与蒋介石举行了分共会议。联共(布)中央政治局不清楚,为什么苏联给了许多援助的冯玉祥会叛变革命?
6月27日,在索契的斯大林给莫洛托夫和布哈林写信说:“关于冯的报道是符合实际的。我担心,武汉会胆怯,屈从于南京。”
联共(布)中央政治局次日致函鲍罗廷、加伦和陈独秀说:“我们认为有必要:(1)向冯声明,鉴于他采取了反对工农革命运动的立场并同蒋介石签订协议,共产国际中止同他的关系;(2)建议武汉从冯的军队中召回顾问。”
与蒋介石不同的是,冯玉祥没有对工农运动进行残酷的镇压,也没有凶狠地追捕共产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