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贫思贤妻,国乱思良相
“家贫思贤妻,国乱思良相”比喻愈是在困难的情况下,愈要用人得当。
此典出自《史记·魏世家》:“先生尝教寡人曰‘家贫则思良妻,国乱则思良相’。今所置非成则璜,二子何如?”
一天魏文侯对他的谋士李克说:“谚云:‘家贫则思贤妻,国乱则思良相。’我想:魏成子和翟璜两个人都很好,因而不知道到底让谁做相国好,你觉得两人谁强些呢?”李克说:“你拿不定主意,是由于平时考察不够。考察一个人的标准是:平时要看他亲近些什么人;富裕了要看他和什么人做朋友;当官了要看他推荐什么人;不做官了,要看他哪些事不屑于干;贫穷了要看他哪些钱不屑于拿。通过考察这五个方面,就可以决定这两个人谁强些。”魏文侯说:“行了,你休息吧,我知道该封谁做相国了。”
李克出来,遇见了翟璜,翟璜说:“听说文侯找你商量谁能够做相国,决定了没有?”李克说:“魏成子为相国。”翟璜不服气地说:“我哪一点不如魏成子?国王缺西河太守,我荐举西门豹;国王要攻打中山,我推荐乐羊;国王的儿子没有师傅,我推荐屈侯鲋。结果是:西河大治,中山攻克,王世子品德日益增长。我为什么不可以做相国?”李克说:“你怎么比得上魏成子呢?魏成子的千钟俸禄,百分之九十用来招揽人才,所以卜子夏、田子方、段干木三个人都从别的国家应募而来。这三个人,魏文侯都以师礼相等。而你所推荐的人,不过是魏文侯的臣仆,你怎么比得上魏成子呢?”翟璜思忖了一会,惨然失色说:“你说得没错,我是比不上魏成子。”果然,魏文侯让魏成子当了相国。
揭竿而起
“揭竿而起”的意思是高举义旗,起来反抗。现在多用它指人民起义。
此典出自汉代贾谊《过秦论》:“然而,陈涉,瓮绳枢之子,氓隶之人,而迁徙之徒也;材能不及中庸,非有仲尼、墨翟之贤,陶朱、猗顿之富;蹑足行伍之间,起阡陌之中,率罢弊之卒,将数百之众,转而攻秦。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天下云集而响应,赢粮而景从,山东豪俊遂并起,而亡秦族矣。”
贾谊(公元前200年~公元前168年),汉阳人,西汉初年着名的政治家和文学家。《过秦论》是贾谊早期论述秦帝国灭亡的重要着作。
这段话意思是说:陈胜一个用破瓮口做窗、用绳子闩门轴的农民的儿子,是一个没有土地的雇农,被流放的罪犯,论德才既没有孔子、墨子的贤德,也没有陶朱公(春秋末年,越国大夫范蠡弃官到陶地经商成为巨富,号陶朱公)、猗顿(春秋时鲁国人,在猗氏经营盐业成为巨富)那样富有;迫于生计他来到军队,不久,便率领士卒以木棒为刀枪高举义旗,天下穷人纷纷响应,山东等地的豪杰纷纷起义,于是秦王朝很快就被推翻。
近悦远来
人们用“近悦远来”形容附近的人得到恩泽而感到高兴,远方的人也闻风前来归附。
此典出自《论语·子路》:“叶公问政。子曰:‘近者悦,远者来。’”
春秋时期,孔子周游诸国,宣扬其政治主张,希望各诸侯国的君主能够采纳和运用他的主张。一次,孔子来到楚国,叶公向他请教如何管理政事。孔子回答说:“要使那些在你统治下的老百姓感到高兴,使那些不在你统治下的老百姓前来投靠你。”
晋国苦奢
这则典故说明一个道理:“上之所好,下必甚焉”。居于领导地位的人,一言一行都会对群众产生影响,关系到世运人心,必须谨言慎行。
此典出自《尹文子·卷上》:“昔晋国苦奢,文公以俭矫之,乃衣不重帛,食不兼肉。无几时,人绵大布之衣,脱粟之饭。”
这段话意思是说:
从前,晋国流行讲排场、摆阔气的风气,晋文公便决定以身作则,用俭朴节约的作风去纠正它,他不穿华丽高贵的丝织品,不吃美味佳肴。
果然没过多久,人们都穿起了粗布衣服,吃起糙米饭来。
宽猛相济
“宽猛相济”指施政时宽大与严厉要相辅而行。
此典出自《左传·昭公二十年》:“政宽则民慢,慢则纠之以猛;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宽。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
春秋时,郑国的政治家子产执政后,实行改革,整顿贵族田地和农户编制,并把刑书(法律条文)铸在鼎上公布。
因而不久就使国力增强,威信提高。
公元前522年,子产病危。临死前,他对大臣子太叔说:“我死以后,由您执政。只有有德的人才能用宽大来使百姓服从,其次就是严厉了。火猛烈,百姓看着就害怕,所以很少有人死于火;水懦弱,百姓轻慢而玩弄它,所以死于水的就很多。因而宽大不容易做到啊!”
子产死后,子太叔执政。他不忍心严厉,而实行宽大,结果郑国出现了很多盗贼,并且聚集起来侍机闹事。子太叔后悔地说:“我早听子产老人家的话,就不至于到这一步了。”于是发兵攻打盗贼并全部杀掉。这一来,其他盗贼也就收敛了。
孔子听说这件事后,非常赞赏子太叔的做法。他说:
“好啊!政事宽大百姓就怠慢,怠慢了就用严厉来纠正。严厉了百姓就伤残,伤残了就实施宽大。用宽大调剂严厉,用严厉调剂宽大,这样政事就调和了。”
离朱之明
“离朱之明”形容目光敏锐,能洞察秋毫。
此典出自《孟子·离娄上》:“孟子曰:‘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员(同“圆”)。’”
汉代赵岐解释说:“‘离娄,古之明目者,黄帝时人也。黄帝亡其玄珠,使离朱索之,离朱即离娄也,能视,于百步之外见秋毫之末。’”
这段话意思是说:
黄帝时,有一个人叫离娄,也叫离朱。
他有一双神奇的眼睛,能在百步以外看清鸟兽在秋天新长出的细毛。一次黄帝丢失了玄珠,就派离娄去寻找。
孟子说:“即使有离娄那样好的眼力、公输般(春秋末期鲁国人,亦称鲁班)那样高超的技巧,如果没有圆规和直角曲尺,仍然不能准确地画出方形和圆形。”
路轼怒蛙
这个典故说明“上之所以率下,乃治乱之所由也”。越王路轼怒蛙,便能鼓舞民气,英勇赴敌。
此典出自《尹文子·卷上》:“越王勾践谋报吴,欲人之勇,路逢怒蛙而轼之。
比及数年,民无长幼,临敌,虽汤火不避。”
越王勾践处心积虑想报吴仇,想让人民都英勇坚强起来,走路碰到一只发怒的蛤蟆都要凭轼伏身以表敬意。
过了几年,人民无论老少和敌人打起仗来,就是赴汤蹈火都不退缩。
民为邦本
“民为邦本”意思是,人民是立国的根本,要治理好国家,必须依靠人民,而不能违背民众的意愿。
此典出自《尚书·五子之歌》:“皇祖有训,民可近而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予临兆民,懔乎若朽索之驭六马。为人上者,奈何不敬!”
夏朝的国君太康,本来是大禹的孙子,他在继任国君后荒淫无度,不问国事,一天到晚只知打猎寻乐。所以,老百姓都非常怨恨他。有一次,太康到洛水的南面去打猎,连续一百天不回京城。有穷国的君主羿趁机起兵反叛,并鼓动夏国的老百姓,把太康阻止在黄河南岸。于是,羿篡夺取了夏国的政权。
太康有五个弟弟,当羿起兵反叛时,他们用车载着母亲从京城逃了出来。虽然他们都非常怨恨太康,但心想:“我们是夏国的子孙,怎么因羿叛乱就躲得远远的呢?我们一定要恢复夏国。”因此,他们就和母亲一起在洛水之滨住了下来。
后来,太康的五个弟弟一起作了一首歌,赞扬大禹的功劳,谴责太康的荒淫,其中一段歌词是:“英明的祖先告诫我们:
人民不可鄙视而只能亲近。国家有了人民,好比大树扎下了稳固的根。一个人统领着万民,就好比用腐朽的绳索驾驶着快马在奔驰,随时要战战兢兢(“皇祖有训,民可近而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予临兆民,懔乎若朽索之驭六马。为人上者,奈何不敬”)。
太康死后,弟弟中康做了国君。后来,羿也荒淫无道,老百姓纷纷起来反抗。中康和他的弟弟们趁机起兵,恢复了夏国。
牛头马肉
“牛头马肉”这个典故告诉人们:不允许别人做的事,自己首先不要做。以身作则,才能取信于人。
此典出自《晏子春秋·内篇杂上》:“灵公好妇人而丈夫饰者,国人尽服之。公使吏禁之。曰:‘女子而男子饰者,裂其衣,断其带。’裂衣断带,相望而不止。晏子见,公问曰:‘寡人使吏禁女子而男子饰,裂断其衣带,相望而不止者,何也?’晏子对曰:
‘君使服之于内,而禁之于外,犹悬牛首于门而卖马肉于内也。公何以不使内勿服,则外莫敢为也。’公曰:‘善。使内勿服,不月而国莫之服’”
这段话意思是说:
齐灵公喜欢内宫的妇女女扮男装,结果上行下效,蔚然成风,全国妇女都穿起了男装。
于是灵公就派官吏禁止这种现象,下令说:“凡是女扮男装的,一律撕毁所穿衣服,扯断所系带子。”
然而,尽管人们亲眼看到有人遭到惩罚,但是女扮男装的风气依然禁止不了。
灵公为了这件事伤透了脑筋。有一天,晏子进见,灵公问道:“我让官吏严禁国中女扮男装,还下令毁掉她们的衣带,这一切人们都亲眼看到了,为什么还禁止不了呢?”
晏子回答说:“您允许宫廷嫔妃女扮男装,却禁止宫外的妇女女扮男装,这好比肉店门口高悬牛头的招牌,而里面卖的却是马肉。您为什么不首先禁止内宫女扮男装呢?那样,外面的人就会遵守规定了。”
灵公听了说:“好。”于是,下令禁止宫中女扮男装,不到一个月,果然全国便没有人再敢女扮男装了。
平定鲁国
“平定鲁国”这个典故反映了国家政治的变迁。
这个故事出自《史记·鲁周公世家》。
春秋时候,齐桓公到山戎和孤竹国去,回来后把带回的东西分了一部分给鲁国,其中有许多东西是从来没见过、没听过的,鲁庄公谢了齐桓公,像燕庄公一样,舍不得离开他。鲁庄公因为自己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以及鲁国以后的处境,忧心忡忡,想向齐桓倾诉自己的苦恼,又不知该从哪儿说起。他左思右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跟齐桓公道别,懊丧地回去了。
原来鲁庄公有个哥哥,叫庆父;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叫叔牙,一个叫季友。庆父和叔牙是同母所生,他们俩是一派;鲁庄公和他的同母兄弟季友又是一派。
鲁庄公还没娶正夫人以前,就有了两个妾,一个叫党孟任,一个叫风氏。党孟任不仅容貌美丽,而且颇有心机,她怕国君不是真心爱她,就在鲁庄公想私下亲近她的时候,她偏偏躲开他,就是不答应。可是她愈不答应,鲁庄公愈想得到她,就低声下气地对她说:
“你要是跟随我,我将来一定立你为夫人。”
他还对天发了誓。党氏担心他不把誓言当真,就咬破自己的手指,叫鲁庄公用她的鲜血抹在嘴上,算是对老天爷“歃血为盟”。他们就卿卿我我地同住同宿了。一年后,党孟任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叫公子般。
鲁庄公打算按照盟约立党孟任为夫人,公子般为太子;可是他的母亲文姜反对,一定要他与齐襄公的女儿订婚,并且说:“齐是大国,两国要是能亲上加亲,往后鲁国就有个靠山了。”鲁庄公只好听从他母亲的话。
他跟党孟任订的盟约就作废了。不过,他那个未婚妻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还得等上一、二十年才可能娶进门,因此党孟任名义上虽不是夫人,事实上却大权在握,形同夫人。
鲁庄公的另一个妾风氏,也替他生了个儿子,叫公子申。
鲁庄公有了党孟任和风氏,并且生下公子般和公子申之后,才顺从了母亲文姜临终遗嘱,正式娶齐襄公的女儿为夫人,就是一般人所称的哀姜。就在那时,党孟任病了,没过多久她就死了。鲁庄公看着党孟任的尸体,惦记着当初跟她订的盟约,可是他从前是不敢违抗她母亲,如今是不敢得罪夫人哀姜,纵使他心里始终视党孟任为夫人,此刻,也只好以安葬妾妃的仪式埋葬党氏,党孟任手指上的血算是白流了。
鲁庄公表面上对哀姜相敬如宾,骨子里却不喜欢她。哀姜并没有生下儿子,倒是随着她陪嫁过来的妹妹叔姜生了个儿子,叫公子启。因此,总计起来,鲁庄公有四个妻妾、三个儿子。
鲁庄公三十二年、齐桓公二十四年(公元前662年),鲁庄公在济水挥别齐桓公回来之后,明显地感到庆父谋篡的野心。当年秋天,鲁庄公得了重病,他把季友召到床前,悄悄问他:“叔牙对我说,庆父非常有才华,就劝我立他为国君,你认为怎么样?”季友摇摇头说:“您跟党孟任立过盟约,要立她为夫人,您背弃盟约,让她含恨而终,已经对不起她了,怎么还能再亏待她的儿子呢?更何况庆父残忍贪婪、自私自利,没有人君的气度;叔牙目光短浅,不顾大局。我愿一心一意地辅助公子般。至于这些事,您别着急,好好养病要紧!”鲁庄公点点头,竟说不上话来了。季友看到鲁庄公活不了多久了,生怕叔牙惹出事端,赶紧出来口传国君的命令,派人把叔牙抓起来,又送药酒给他说:“你喝下它,还能给子孙留下生路;否则,满门抄斩!”叔牙为了要立庆父,就这样被季友毒死了。当天晚上,鲁庄公气绝身亡。季友就立公子般为国君。
同年冬天,公子般的外祖父党氏死了,公子般去吊丧,就住在党氏家里。庆父就怂恿马夫荦趁着夜深人静去刺杀公子般。
天明时分,马夫荦终于找到一个机会闯进公子般的寝室,公子般惊出一身冷汗,问他:
“你来干什么?”马夫荦说:“上次你抽了我三百鞭,我来跟你算账!”一边说着,一边就用刀刺向公子般。公子般情急中拿起床头的宝剑,不顾一切劈了过去,瞬间把马夫荦的脑袋劈下了一块,可是马夫荦的那把刀也已经刺中了他的心窝。两人当场同归于尽,吓得公子般手下的人慌慌张张地赶去找季友。
季友一听说公子般被谋害了,就知道是庆父的阴谋。他自忖力量薄弱,只好出奔到陈国避难。庆父把一切归罪到马夫荦身上,假装要替公子般报仇,就杀掉了马夫荦的一家人。哀姜打算按计划立大伯庆父为国君,庆父却说:“慢慢来,公子申和公子启还在呢!要先让他人上了台,才不至于露出破绽。可是公子申岁数不小了,可能不太好控制他,干脆立公子启吧!”于是才八岁大的小孩子公子启做了国君,就是鲁闵公。
鲁闵公年纪虽小,却非常伶俐聪明。
他知道哀姜跟庆父心怀不轨,要严加防范;季友却是正人君子,可以依赖。他央请他舅舅,也就是诸侯的领袖齐桓公帮忙,终于使季友回到鲁国去做相国。公子申也很识大体,没有什么逾矩的念头,跟鲁闵公、季友相处得非常融洽。庆父和哀姜眼看局面发展到这一地步,不敢轻率地起事。
到了鲁闵公第二年,庆父已经沉不住气,他暗中派人趁鲁闵公夜里出游时刺死了他。
季友听到这个消息,连夜叫醒公子申,一起出奔到别国避难。鲁国人向来信服季友,听说鲁闵公遇刺,季友带着鲁庄公唯一活着的儿子公子申逃到其他国家去了,举国哗然,群情激愤,都责怪庆父的不仁不义,当天全国罢市。庆父见已引起了公愤,唯恐大祸临头,就扮成商人模样,逃亡到莒国去。
夫人哀姜坐立难安,也逃到邾国去了。
他俩一走,季友就带着公子申返国,还请齐桓公来确定君位。齐桓公就派人到鲁国,和季友共同拥立公子申为国君,就是鲁僖公。
鲁僖公接受季友的建议,即刻派人到莒国去,请莒君代他严惩庆父,庆父逃到汶水,正好遇到公子奚斯,就拜托他去向季友求情,请季友饶了他一命,让他当个老百姓,他就心满意足了。奚斯走后,庆父焦急地等待回音。过了几天,他听见门外有异常的声响,竖耳倾听,原来是奚斯的痛哭声。他长叹一口气说:“他不进来,却在屋外哭得如此伤心,我还有什么指望呢?”说完他就解下腰带自缢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