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过来?”柏飞扬接话,神情更加困惑了,“这种事情打个电话就可以,或者派个下属来也行,为什么他连住院疗养都还要特地跑一趟?”
“这我就不知道了。”院长并不关心这个话题,继续眉飞色舞,“良总还会以私人名义额外捐赠一栋楼作为图书馆,为孩子们提供自我学习的地方。甚至还把孤儿院的档案要了去,说先让下面的人梳理好每个孩子的资料,然后因人制宜的提供教学安排。”
“院长你说什么?”堇辞心神一凝。
“我说良总会捐赠图书馆呀。”
“不是。”
“会因人制宜提供教学安排。”
“不是。”堇辞心急的帮她回忆,“你刚才说,他把孤儿院的档案要了去?”
“是啊,孤儿院要搬迁的话,档案总归要整理,良总人多,办起事来比我们强多了。既然他愿意代劳,那我也不好拒绝。”
“那些档案里有多少孩子的记录?”
“从孤儿院修建到现在,所有收养的孩子都有。”
堇辞面露忧虑,紧追着问:“那你有没有看过关于我的资料。”
院长摇摇头,“我接手这家孤儿院的时候,你已经踏入社会,所以没有再查阅关于你的记录。”
“那个档案还会回到你手中吗?”柏飞扬接话,他隐约察觉到了堇辞的用意。
“当然会回的,人家大公司拿这些东西也没用。”院长和颜悦色,“良总说了,等他们弄好了就还给孤儿院。”
“那要多久?”堇辞心急如焚。
“这就不清楚了。”见她如此紧张,院长也不安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四年来都没听过你要查身世,现在怎么突然这么着急?”
堇辞凉凉一笑,“没事,就是突然很想知道而已。”
“还以为又出岔子了,我得在活着的时候安顿好孩子们,不然万一我......”似乎意识到言语的不妥,院长叹口气,又眉目舒展,望了望柏飞扬,好心相劝,“其实没必要执着过去不放,只要眼前有个值得终生托付的人,探寻身世的意义又有多大呢?”
堇辞不做声,她自然没察觉到院长的反常,也不知道探寻身世的意义到底有多大,但她做事向来如此,一旦认定了,就必须去做。
柏飞扬本来很期待她的回答,却见她一点反应也没有,眸光顿时黯淡下去,也不再过多追问。
本来应是美好的一天,愉悦的心情却被这小插曲完全破坏,导致接下来给孩子们发放文具时,两人都只是表面性的笑笑,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又跟孩子们玩了一天,告别了院长后,两人闷闷不乐的开车离开。
一路上两人都默不作声,气氛很是奇怪,堇辞心急想查阅资料,但左思右想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办法,可以坦然的伸手向良辰要。
柏飞扬怎会不知她的顾虑,只当是不知道。
他从心底不愿意,她与他有任何接触。
车在公寓前停下,堇辞自顾的开门下车,仿佛丢了七魂六魄。
柏飞扬忍无可忍的探出头来,“连请我上楼喝杯咖啡都不愿意吗?”
堇辞顿了顿,回头反问:“你想上去吗?要去就去吧。”
柏飞扬郁结,赌气的回了句,“算了,我回金都了,明天记得准时上班!”说完,踩下油门,压过双黄线,完全无视交通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