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保姆知道了,这谢婉晴抓狂了。这时候,不管是什么好话赖话,此时都听不进去了。
于是拿了包扎手的药水和药棉,放在谢婉晴拍过的桌子上,然后从桌上拿走了那一千元现金,面无表情地出去了。
在出门的那一刹那,谢婉晴其实是想叫住她的,但张了张嘴,没有出声,谢婉晴在屋子里走了几步,走到窗帘旁边,看到保姆走过院子,走出了那高耸的铁栅门。
谢婉晴一时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她走进浴室,竟不顾自己流血的手,打开了那浴室龙头,温热的水井喷似地泻了下来,洒浇在了她的身上,她连衣服也没有脱呢?
然而,她不在乎了,因为在这个世界,她实在找不出来,有谁在乎她!
她打算进入疯狂的报复状态,在那水的喷洒在谢婉晴身上,那紧贴在美妇皮肤上能展示出那近乎完美的身材的时候,谢婉晴做出了决定。
既然没人在乎我,那么我也没必要在乎谁。
谢婉晴脱光了衣服,用干毛巾擦擦自己的身躯,她仔细地看着自己手臂上流下来的血,都把地上的水染成了一片红色。
“我不能死,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谢婉晴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挂了一丝难以被人察觉的微笑。
那微笑里含了三分冷酷。
谢婉晴包扎好自己的手臂,她包扎的极近夸张,居然在自己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白色的绑带,一般来说,只有骨折了打了石膏的人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这美妇显然有些小题大做了。
一切收拾妥当,谢婉晴换了一身很有女人味的衣服,化了个淡妆,套了一件小外套,走下楼,驾上她的豪车,离开了别墅。
她做了一件连自己都很意外的事儿,她直奔区人市局那幢大楼,谢婉晴在楼道口儿,对着整容镜审视了一遍自己,然后直直走进了办公室主任旁边的那间办公室。
“杜主任在吗?”谢婉晴娇滴滴的声音让所有的男人沸腾,却让汪小璐恶心。
汪小璐抬头看着这个妖冶女人,冷冷地给了一句,“我们这里没有杜主任!”
偏偏杜宇不争气,愣是不配合汪小璐,恰好从别处跑回办公室,一抬头,看到谢婉晴,惊讶地喊,“谢姐,您怎么有空来了?”
“是的,有空了,这下空闲的时间有了许多”,谢婉晴说,“弟弟,姐求你件事儿?”
“你说”
“给姐姐当次司机,载姐姐去看看胳膊吧。”
杜宇觉得有几分好笑,你谢婉晴是什么人,是商界大腕,有房地产、有矿产、有超市、有私人会所,你胳膊坏了,难道还缺个开车的司机不成。再说了,既然没司机,你是怎么来的,难道打的?显然是有什么事儿吗?
但可笑归可笑,自然杜宇是不能拒绝的了,回头对汪小璐说:“你盯会儿,我出去办点事儿?”
汪小璐没一点儿好气儿,“你是代理主任,你的事儿我怎么能做主,我怎么能办得了?”
杜宇看看汪小璐,一脸阴死阳活的表情,再看看谢婉晴,回头对汪小璐说:“你能办,你做得很好,昨天就很好,今天会更好,明天后越来越好,好上加好。”
“切!去死,男人的甜言蜜语背后都不会藏好心,我知道的”,汪小璐听得出来,杜宇这烂货是铁了心要跟这进来的****走了。心里恨的直痒痒,心里大骂杜宇没骨头,禁不起这老女人的勾引。可是,她愣是表面上没说,有别的女人在啊!她知道得给杜宇留面子,不然以后杜宇就会不喜欢她,不吊她。
杜宇说完随谢婉晴走出办公室,下楼去了。
汪小璐在他们身后追了过来,趴在楼梯上看着,杜宇回头看了她一眼,汪小璐给杜宇做了个鬼脸。
杜宇载着谢婉晴驶到了街市,“姐,你打算去哪家医院去检查胳膊呀?”
“检查个屁,胳膊没什么大事儿,倒是姐姐的心是被狠狠的伤了,彻彻底底的伤了,无药可治。”
杜宇在前排的驾驶位上,通过后视镜看了看谢婉晴,表情的确有点儿酸楚,有点儿颓废,还有些苍白。那也许是她流了些血导致的。
“那姐姐,咱们去哪儿呀?”
“去许三那间私人会所”,谢婉晴说。
“私人会所,哪个私人会所?”
“你不会这么见忘吧,就是古丽跟你交易那个会所呀?弟弟,你是真忘了,还是跟我装呢?”
杜宇再次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谢婉晴的表情,等到要碰上谢婉晴的目光了,他又迅速将目光移开。杜宇的心里泛起了一阵不高兴,你这大姐,也忒难伺候了,我连班都不上了,专程来陪你,你居然还跟我找麻烦。
可是杜宇不敢,不敢跟谢婉晴对着来,因为他明白在滨海市,这个女人的能量是无穷的。
再说了,就算是她在故意找自己的茬儿,那也不能说她就是在对自己恶意相向。
在思索的时候,谢婉晴伸手把后排座位的烟灰缸拉开了,居然点了一支烟吸了起来。
那幢让杜宇曾经出了大糗的健身私人会所已经就在眼前了。
杜宇突然间有了一阵激动,因为这里是新城区黑社会的老巢。他想,自己是不是在这里可以打听到把栾雅带出“八点半”的黑社会头子。
他不知怎么地,并不想问谢婉晴,他只想通过自己的能力解决这事儿。可是,谢婉晴不给他机会,让他在这个会所里自由行动,他也没有接触黑社会头子的机会。
黑社会虽然见不得光,然而也是有组织、有体制的,你要是见头子,那指不定是比上访见领导更为困难的事儿。
杜宇哪里知道,其实这个私人会所里面有谢婉晴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呢,那里其实就是滨海市黑道聚焦的一个场所。
那里面只在是部门经理以上的管理人员,没有一个不认识谢婉晴的。
谢婉晴带着杜宇踏进这所会所,在一间总统套房外跟一个大堂经理说了些什么,然后对杜宇招了招手,让他一起进来了。
片刻之后,进来一男一女两个招待,端着两杯上好的咖啡进来了。
杜宇认识这俩人,就是上次他要当健身教练的时候,跟他打架的那一男一女。
“谢董,您要的咖啡,我为您泡好了。平常您都是先喝一杯咖啡,休息片刻去空手道房间去练习一会儿,今天还练不?”那个一米八几的高个健壮的男人说话的时候,对谢婉晴显示出了十二分的恭敬和谦虚,说完后把目光停留在杜宇脸上,估计是看出来了,原来自己碰到了冤家。
因此,那一米八几的壮汉显示出来一种复杂的表情。
“算了,今天就不练了,手都坏了,还练什么呀,你们出去吧。”
“来,好弟弟,来,陪姐姐喝一杯上好的上岛咖啡,这可是今天刚从飞机上空运回来的咖啡园采摘的新货啊!”
杜宇端着跟谢婉晴喝起来。
谢婉晴走到窗户旁边,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房间里顿时黑了起来,杜宇忙走到墙边,按下了屋子里灯的开关。
这些灯都是定制的,十分高档,整个房间的颜色立即呈现出一种温暖,一种柔软,仿佛给人的轮廓镶了一层暖边。
在这样的灯光下,谢婉晴显得更加完美,皮肤更加圆润了。
灯光下,谢婉晴和杜宇坐在茶几对面,彼此的距离只有三寸,彼此都能吸到对方的气味了。
杜宇看着谢婉晴,觉得自己的胸中有一种温暖在涌动了。
谢婉晴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用楚楚可怜地目光盯着杜宇,“你知道你的美女局长、大恩人干吗去了吗?”
“不知道”,杜宇说,“我不过是个当下级的,领导的事儿,不该问的我是不会打听的。”
“呵呵”,谢婉晴趴在那透亮的茶几上冷笑着,“是吗?但我今天是要告诉你的,一定要告诉你。”
“姐,你最好别给我说,说了我也当没听见,我不想打听局长不想让我知道的事儿,我受了军队六年的教育,我知道作为下级,服从的意识比创新的意识更为可贵,我对组织一片忠诚。”
“行了,行了,我的傻弟弟,别在姐跟前唱高调了,姐儿就是一黑道恶婆娘,不信这一套”,谢婉晴又喝了一口咖啡,“不过,你挺可爱的,古丽下那么大心思栽培你,也没选错人,你还真的是值得培养。连说言不由衷地假话,都说的那么逼真,看来一个真正优秀的政客基因,吾兰已经通过她的身体给你遗传了。她给你注了一腔的真气,官气。”
杜宇听着脸红了,有那么一点点发烫。因为这个谢婉晴今天说话,也太有点口无遮拦了。这分明是说她很清楚,吾兰古丽和他上过床了吗!
杜宇端着咖啡,轻轻呷了一口,他觉得谢婉晴今天的说话有那么点咄咄逼人的意味。杜宇不得不思付,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可惜呀,可惜,可惜给你注入官气的人,现在又要被别人注入官气了,哈哈哈……都******仪表堂堂,都******安坐高堂,都******一群牲口,都******衣冠禽兽……情夫?什么******狗屁市长,姐妹,真******够姐妹……”
杜宇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心里猜着这谢婉晴干吗呢,怎么都说出来这么狠的话了。
杜宇是什么样的人,IQ高得不得了,听完谢婉晴的滥骂,他自己就明白了,吾兰古丽局长一定是陪彭德良一道儿出差了。
杜宇心里叹道:唉,这都什么事儿啊。
“哼!吾兰你对妹妹不仁,妹妹也只好对你不义了,你不能怪妹妹!”谢婉晴受了刺激,说话时的表情都显得有些不正常了。
“修成玉颜色,卖于帝王家,谢姐,您也别生气,您跟了市长有您的苦衷,那吾兰局长陪市长出差也许是工作的需要呢?”
“工作个屁,应该说是做工吧!”谢婉晴的更年期仿佛已经提前到来了,接下来谢婉晴更加恶狠狠地说,“既然你睡了我的情人,那么我也要……”说到这里谢婉晴没有继续下去,她终于还算是有一丝丝廉耻,有些赤祼祼地话,终于还是没有出口,只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杜宇,样子像是要吃了这个特种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