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反问杜宇,“你,你什么意思,我凭什么让你给我免保护费?”
胖子的眼神里透出一丝丝惊恐,充满的戒备的意思。
要说这胖子果然与街上别的店主不同,换了别的店主儿要是一听这事儿,指定高兴都来不及,而胖子不那样,胖子首先的反应是,为什么要给我免?我又不是交不起钱?
胖子意识里的潜台词就是:“我哪里就值得你们这样,你给我免了这档子钱,又想从我身上得到别的什么东西?”
“你们来到我这里,不买我商店里的产品,也不找我看病、刮孩子,却跑来无缘无故地说什么要帮我的忙,免收我的保护费。大哥,我求你告诉我,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我为什么值得你们对我这么好,你们到底图我什么?”胖子一连串问了一串串反问句,一时竟问得杜宇无语了。
见杜宇无话,这胖子突然面对着杏儿说:“他不说你说,你说说,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我怎么说也是小本经营,虽然从事着一些顽固的传统男女不太欣赏的职业,可是至少我解决了多少人的烦恼和担忧,就算我没有医师生的执照在行医,可也是在救灾死扶伤呀,我为很妇友解决了许多病痛啊?”
杏儿见胖子有些紧张,心里不忍心 ,因为这胖子的长相实在是有些怪异的,一脸胖乎乎的肉让人看着就觉得其实他的胆子很小,一定很怕事儿。
因此,杏儿走上前去,用自己的纤细的小手一把所握住胖子的肉手,直握的胖子一个激灵。那是胖子本能防卫的基本反应了。
“别上火,深呼吸,淡定。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有点黄牛医生的职业素养行不?”杏儿说着话,似乎比胖子更像个蒙古大夫,虽然她从来没有从事过这种职业,却好象对从事这种职业的人的心理了解的特别透似的。
杏儿伸出另一只手,从胖子的腋窝下邪恶地伸了进去,“也许你刚才累着了,你先坐下歇歇,咱们再慢慢唠!”
杏儿的举动和语言里饱含着无限的关心、和温柔,虽然没有花想容那样绝世的美艳,却另有一番小巧玲珑、小家碧玉的感觉。
胖子这时候没有抵抗了,被杏儿扶到了那一张木椅子上坐定,那木椅子旁边就是一张小藤条编制的小茶几,看着古香古色的,上面了个沾满了茶叶锈的巨大粗 壮的保温杯子,想来就是这胖子平常喝水用的器具了。
“说吧,你们到我这里来,到底为了什么事儿?”胖子押了一口茶淡淡地说。
“我们真的还没有什么事儿,至少现在还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我们来只不过是看看你,至少你是幸福街区一个特殊的人,一个有本事的人……”
“行了,行了,这话客套话就不必说了”,胖子看来是真的不简单,还杜宇这样的老大对他拍马屁,他都毫不领情儿,要知道,杜宇可是新城区新近崛起的黑道儿大哥,这么年轻就熊霸了新城这一片地域,有谁敢跟他叫板呀!
“你们在对面已经盯我很久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胖子说完,更是让杜宇和杏儿小吃一惊,没想到这死胖子不但能医不良妇女,而且还有这么强的反侦察能力。这就不得不让杜宇和杏儿更加得另眼看待他了。
“本来我并不确定你们是来监视我的,可是现在你们来了,我就明白,你们对我早就有目的了。”胖子说,“那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开门见山吧?”
“还真正是个极好的中医啊!”杜宇说,“望闻问切的功夫不错,推理逻辑也属一流。看来,我们没找错人。但雷风,我老实告诉你,我们今天来找你的的确确是善意的,虽然我们甚至还没有想好来找你的目的,但现在我确定,你是我要找的人,就是你!”
胖子的茶水差一点儿可就从自己的嘴里井喷了。什么,雷风?这两年自己在江湖上闯荡,瞎混,很少以真名字示人,今天虽然给了花想容一张名片,但那也是他印完名片后送出去的唯一一张,这个陌生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叫雷风的?难道自己的底细都被人家摸清楚了?这怎么可能?
“你别紧张,不用紧张”,杜宇说,“我再说一遍,我们没有恶意。”
过了一会儿,杜宇说,“既然你非要让我们说出来找你的目的,那么我先问问你。”
胖子一听这话,立马儿瞪起了好奇的眼睛。
“你对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处境满意吗?”杜宇一脸正色地问。
说实话,杜宇问这句话多少显得有些不地道儿,就是像是央视问:“你幸福吗?” 一个道理。
“我不知道”,胖子雷风的回答更加让人觉得有深意,居然跟那个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莫言大师同出一辙,而且二人都长了那么一个头型,都是那样的水桶腰。
“你要说我不幸福,我却在幸福街区,长年混迹,而且不管有多么漂亮的美女,都极有可能找我来帮忙,因此,我的外号叫妇女之友,因此我应该算是幸福的。可是你要说我幸福,我却只能混迹在幸福街区,天天吃着这尘土飞扬,这都多长时间了,这块地方就由政府和这些居民拆迁拉锯,这么长的时间,这段路也修不了,到处乌烟瘴气。而我连个医师资格也混不着。是属于没有学历,没有文凭,没有资质的主儿,你说,你说我在这世界上还怎么混?你说,你说我算幸福呢,还是不算幸福,别问我这词,太不礼貌,太粗暴,我是在幸福街区被幸福的人,我生活得很好,其实我不需要被你们这些人打扰。”
胖子一口气说完,从在那椅子上继续喝茶。
杜宇一看,不想在刚才那幸福不幸福的问题上纠缠了,于是转了话题,“那刚才找你看病的那个叫花想容的美女,我想知道她的来历,她究竟是什么人呀?跟你有什么关系。”
胖子的眼神再度惊愕了,“你是什么妖孽,你既然能知道那个女的叫花想容,你还不知道她的来历,她的身份?你是不是在考验我啊?”
“对不起,无可奉告,老实说,我比你还差,我也是十几分钟前才知道她叫花想容的,对我来说,她不过是甜甜的朋友,甜甜的姐妹,除此之外,我一无所知,你至少比我知道她叫花想容的时候要早得多,应该是我问你她是谁才对。你怎么反问起我来了。行了,花想容和麦甜姐都走了,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儿,请你们也离开吧,我雷风在这幸福街区混生活,我知道不容易,你们都是牛笔人,随便是谁都可以拆了雷风的店,把雷风从这里赶走。我虽然不知道花想容是谁,但是想打听她的身份应该是极其容易的事儿吧,我虽然不怎么了解汽车,但我想,这个国家上能开这种法拉利跑车的人,不会超过二百个吧?”
胖子说得对,这种跑车是全球限量版,一共也就出产了二百辆,怎么可能都进口到这个国家。
所以找这么个女人就显得相当得容易了,一来是她坐的那么一辆相当拉风的法拉利车,二来是她本身比那辆法拉利车更加拉风的妖媚相貌,想让人家不知道她都难。
再加上那个神秘的勾得上人无限瑕想的名字——花想容,当然你就没有理由在见她一面后还不认识她,还不记住她。
“行了,对于那个美丽的姐姐,她来到我这里只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有病乱投医,我们并没有过深的交往,我也不知道人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如果你们觉得她对你们有用,或者你们对他有兴趣的话,请你们去找她,我想你顺着车轮子印,一路问过去,都能打听得到她的去向,至于我,我实在想不出来我能对你们有什么用,如果你们没有事儿的话,就请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意了。我还得抓紧时间看这本黄书呢,这本黄书看完,我还有事儿,今天我算是把麦甜姐给糊弄了,基本控制了花小姐的病情,然而我并不确定能把她治好,所以,我还得准备准备下一次的治疗方案,麦甜姐一向出手大方,她给我带来的病人,只要我治好了,她随便一出手,就够我卖一个月套套的全部利润了,请尊敬我的职业,给我足够的时间!”胖子说完,头也不抬,精心研究起自己的黄书了。
这时,杏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打掉了胖子手上的黄书,“哼!麦甜大放,还能大放得过我们杜哥!”
这个不礼貌的行为实在算是有些过激,一下子激恼了胖子,胖子“霍!”地站起来,因为身材实在算是超级有型,导致都带了风声,惊了杏儿一跳,杏儿还以为这货不是好男,要跟自己这一个女流之辈斗了。结果,还算胖子修养好,捏了捏拳头,歪了歪嘴说,“哪个杜大哥,是上海滩的杜月笙不?”
哇,这下轮到杜宇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