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吴良伟良猛地转身过来,“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跟踪我。你对我还有一点信任吗?”
“我信任你,我信任你,你就把西虹山的别墅送给她了”,和珊珊一激动,居然说不下去半个字了,“我,我……我还能怎么办?”
叶春这姑娘一看这情形,实践着一句老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她轻轻往后退,准备闪身了。
整个包房里已经被和珊珊搅得一团乱了,没有人再注意她,她的离去也是最好的选择。
退出房门的时候,叶春一脚踩在杜宇的脚上。
叶春急忙转身回来道歉,“先生,对不起。”
“没什么,没什么”,杜宇说,“其实我是可以躲开的,可是我这次没想躲!”
叶春回头看看包房里面,和珊珊那个女人正在和吴良伟老板争吵,再回头看看,这个男人守在门口。
“你们到底哪个是她的男朋友啊?”
“噢”,杜宇一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叶春的,在叶春将目光转回之时,他急忙迅速躲开,“老板是姑娘的男朋友,我是为领导服务!”
这说得都哪儿跟哪儿呀!
叶春听得一头雾水,找了条缝挤了出去。嘴里嘟囔,“怎么都有点神精不正常。”
这时,和珊珊在包房里正在哭诉:“吴良伟,你有没有良心那。我刚考上大学的时候,就碰到你这个浑蛋,你就是用这么一架子玫瑰花,把我骗了。我心甘情愿地跟了你,不在乎你穷,我一直坚定地跟着你,七年了,开始的时候,咱们基本三四个月就要换一个出租房,我嫌过你吗?”
吴良伟的脸阴沉着,猛给那几个保镖随从挤眉弄眼使眼色。
可那几个笨蛋没办法,不知道该怎么办。
和珊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抽着茶几里的餐巾纸,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不到二十岁,我就为了堕了三次胎,现在你发达了,你不要我了。你好狠心呀……人家给我说,你到处寻花问柳找女人……”
“我没有!”吴良伟良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还不信,我觉得我的男人怎么会是那样的人……现在,我信了,好了,我不打扰吴良伟大老板了,如果你要真给那女歌手西虹山的别墅,你就在西虹山上等着给我收尸吧!”
和珊珊扔掉最后一张纸巾,从沙发上站起来,夺门而出,直直冲向楼下去了。
和珊珊把门撞得大开,杜宇完全暴露了。
杜宇看了吴良伟良一眼,对那个吴良伟良点了一下头,转身准备追。
这时,叶春一把拉住杜宇:“栾雅拜托你,去照顾好她!”
杜宇严肃地对栾雅点点头,那是对一个重要的人的承诺。
杜宇没有再说什么,急忙追了出去。
“你不要跟过来”,和珊珊在十步开外的距离冲着杜宇喊。
“领导,你不要想不开!”
“不关你的事儿,你让我哭会儿!”
杜宇没有办法,只好慢慢跟在和珊珊的身后。
杜宇也知道这不关自己的事儿,可是做为一个男人,这事儿他得做,因为他受了栾雅的托付。对是栾雅的托付,而不是叶春,那是有区别的。
叶春是那个酒吧里的歌手,而栾雅是那个女歌手的真实身份。
杜宇摸摸叶春刚才揪了自己衣服的部位,一股淡淡的香气,袭来,杜宇对照了一遍,名品香水里没有这样的味道儿,那是栾雅的自来香。
那时那刻,在“八点半”酒吧的那间大包房里,吴良伟良歇斯底里地发着火。
“滚!滚!滚——”吴良伟良把那一金属架子的鲜花全都掀翻在地,用脚在那九十九朵火红的玫瑰上拼命的踩踏拧转。
那些个陪酒的小姐一个一个抱头鼠窜。
“集合”,吴良伟良喊声震天,“集合!都他妈给老子成一排站好!!”
“啪啪啪啪——”吴良伟良那厚重的手掌落在了那些保镖、随从的脸上。
“你们这些没用的家伙,你们都******是白吃干饭的,你们******全是******没用的家伙!”
这些个被称为“家伙”的随从保镖,虽然没胆子反抗,可是心中也窝了一肚子火。
其中一个说:“老大,我们也没犯什么错,你为什么要打我们?”
这时吴良伟良走到问问题的这个随从面前,“啪啪啪啪——”又打了这厮四个耳光,“记着,永远不要问你的老板为什么责罚你!永远不要以为你只有犯错的时候才会被你的老板责罚!明白吗?”
“明白了!”
“我没听见。”
“明白了!——”挨打的这厮终于弄懂了一个深奥的道理。
然后吴良伟良从身上掏出一叠子钱,一把甩到茶几上,“这些是你们的了,本公子打累了,心情也爽了,现在你们可以拿这些钱随便去消费!解散!!”
这些保镖、随从顾不得摸摸自己疼痛、红肿的脸,就拼命去抢那些钱。
“你们滚吧,你们滚吧!”吴良伟良喝了一杯红酒,狠狠把杯子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对着那些挨打的倒霉鬼说,“你们滚吧,让本公子一个人待会儿。”
这些挨打了得了钱,鼠窜的速度飞快,片刻包房里没了踪影。
在包房的门外,这几个不争气的货,竟然互相取笑起来。
一个说,“你******真日能,没看出老板在气头上啊,还敢质问老板,你******第一天当保镖呀!”
“那我也不能像你那样当缩头乌龟,如果没有我替大家争,你们这阵子说不定还在挨打呢!”
“谢谢啊!最后的四巴掌你是替我们大家挨的,你是挨打的雷锋,******,哥儿几个,你们谁承认?”
“你们俩他们的真是闲的蛋疼,想那么多干什么?咱们挨了欺负、受了冤枉,还不抓紧时间找个妞儿发泄去……”
这次这几个货突然间取得了惊人的一致,你拉我,我拽你,一起走向地下室的桑拿室去了。
一路上那个多挨了四巴掌的英雄还在装清高,“你们可真不要脸,刚挨了打,还有心思泡妞儿。”
“啪!”这家伙的头后又挨了一巴掌。
“要脸,要脸你就别挣这钱!”元凶早就在他的前面跑了过去……
一行不要脸挣钱的你追我赶,冲进地下室的按摩房去了。
那些挨了打的保镖、随从在按摩房拼着命找乐子的时候,和珊珊连走带跑,挥汗如雨,夹杂着眼泪。
她穿过三个街区,跑到了人民广场的中央。
突然声乐响起,那是贝多芬的命运,随着那“咚咚咚咚”的敲门的声音,广场的音乐喷泉四起,一下子喷湿了和珊珊的裙子和全身。
在她身后十米远的杜宇,恰好跟到音乐喷泉,一看到银白的泉水突然喷薄而出,急忙迅速地跳开,躲避了水柱的袭击。
“咦,好险!”杜宇跳开,对自己的反应还算满意。
再定眼一看,和珊珊正在那喷泉里尖叫,双手搂着双臂。
那一柱喷到和珊珊身上的水柱就像个舞厅里的流氓哥,把和珊珊从上到下肆意地摸了个通透。
和珊珊那傲人的36E瞬间变得晶莹剔透,更加明显,原本就已经很雄厚的资本,进一步被勾勒出一个更加夸张的尺度。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随着那《命运》序曲的节奏,那粗壮的水柱拐着弯,一次又一次地喷射在和珊珊的身上。
浑身湿透的和珊珊,那花裙子紧贴在浑身上下,那少女青春完善的曲线毕现。
引来了在广场散步消夜的人们的围观。
一些男人在狰狞地笑,并对和珊珊指指点点。
还有一些更坏的,冲着和珊珊大喊:“姑娘,别动啊,让水激得更猛烈些吧。”然后这些人渣用不同的姿势,嘲天空不断地打着各种响亮的口哨。
和珊珊那一刻一定是哭了,从头到脚湿了个通透,浑身在颤抖。
就在这孤独无助之时,就在那“当当当当”的间隙,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像一个盖世英雄一般冲到了和珊珊的身旁。
和珊珊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已被那黑影迅捷地抱起,而且在另一个“当当当当”来临之前,逃出了喷泉的区域。
瞬间,杜宇抱着和珊珊冲到了围观的人们旁边,“麻烦让一让”
人群中更是一阵惊呼,可是并没有人让道儿。
杜宇知道这时首要的任务就是先把和珊珊带离这个让她难堪的地方,那就是对她就好的安慰。
为了这个目标,自己受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麻烦大家让让,我要带女朋友回家。”
噢噢噢——人群是发着叫喊,但还是让开了一条路。
杜宇抱着怀里睁大眼睛看自己的雪妖,大步流星地走去……
等和珊珊清醒的时候,她已经从杜宇的怀里被放下了,杜宇已经把她抱到广场后面那片巨大的树林后边那条小河旁了。
和珊珊被经纬放下来,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昼夜的温差还是很大的,这是在戈壁滩上建立的都市。
杜宇知道那凉水是激住和珊珊了,加上吴良伟良移情别恋,一定对这女子的打击巨大。
“你刚才说你要带什么回家?”和珊珊从杜宇的怀里下来,轻轻推了一把杜宇,仿佛恨他占了自己便宜,又后悔自己推搡的动作。
“谁是你的女朋友啊?”和珊珊说。
“我送你回家吧?”杜宇没有正面回答。
“别,别送我回家,我不想回家。”和珊珊显得有些惊慌。
“那你也不能总是这样湿着。”
“湿就湿吧,死了才好呢!活着也是被人家抛弃,又有什么意思”,和珊珊显得目光都呆滞了。
“别说那些丧气话,你要说那些,我会说更狠的。”
“你能说什么更狠的?”
“你失恋了是吧,你不想活了,是吧?好啊,你面前就是一条河,你只需要往前走几步,喝上几口水,然后你就永远不会再知道失恋的痛苦了。”
和珊珊回头侧目看看杜宇,心里觉得这人特恶心,哪儿有这样的,连劝也不好好劝人。
杜宇继续说:“好了,你还是理智着呢,你不敢死,或者是不想死,那好吧,就别再想装模作样的寻死觅活,为你那不值得痛心的人装了,反正他也看不见,就是看见了,也不惜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