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心里一惊,“啊!原来你没醉……”
嘘!吾兰古丽伸出手那吹弹得破的玉指压在杜宇的唇上。
杜宇被这女局长推到大一个树庄上,他不敢挣扎。只把双手藏在身后,扣着那断树的树皮。
吾兰古丽说,“你好久没有抱姐姐了,你就抱抱我吧”
吾兰古丽酒后酡红的脸上笑了笑,“领导的话,你也敢不听,来吧,亲姐一下。”
吾兰古丽说着抬起了下巴抬起,满脸含笑,慢慢闭上了双眼。
杜宇有些为难了,但终于没有吻得下去,他采取了另一种办法,他伸手反吾兰古丽抱了起来,打算抱回车里去。
吾兰古丽可不管那些,她这时要主动戟进攻了,在杜宇的两腿中间抓了一把。
杜宇把吾兰古丽抱进汽车,放在后排,拿出一个靠垫打开,原来这靠垫是一个薄薄的小被子。
杜宇无限温情地给吾兰古丽盖在身上,吾兰古丽嘻嘻地笑着,用被子蒙上了自己的头,浑身乱颤。
杜宇转身离去。
吾兰古丽一把拽住杜宇,“你干吗去?”
“我去把这火灭了,总不能咱们走了,把整个山上都着了火!”
“噢”,吾兰古丽说,“你快去吧,灭了那火,回头来灭姐姐的火!”吾兰古丽说着,呵呵呵地笑着……
现在,在整个滨海道儿上所有的混子都知道,新近崛起的“夜色曼佗罗”是一支新的势力了,他们知道声名显赫的许三爷又回来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帮子复员军人,其中有两个叫什么平的,更是无法招惹的猛货。当然还有其他的猛货,这些人穿着相当的不符合道儿上的规矩,大多穿着都比较破烂,都是黑裤子,上衣是迷彩服之类。
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都留着小平头。
道儿上混的人,都常常议论,这是个什么装扮。可谁也回答不出来,大家只知道“夜色曼佗罗”,最好不要去惹,那里面有一帮子不要命的迷彩小平头!
当然传出这个传说的有功之臣,当然是肥猪胖秃头和彪子那伙人。
肥猪胖秃头领着情妇,驾着宝马,带着一颗志在必得的心到幸福路去收保护费,为了是落实前任的公安局局长白天河的指示。
白天河在杜宇出现的这一年,可真是倒霉透顶了。
先是被这货敲了一竹杠,丢了几十万,再接下来丢了枪,连局长的位子也没了。
只得仓皇出逃,逃到L省A市去找自己的恩师,经过那一翻周折,师傅算是原谅了他,让他带了一笔款杀回滨海市来收购“八点半”,为此,他白天河几乎是费尽了心思,精心筹划,借着自己在新河的政界曾经混得有模有样,是人也得给几分面子,再加上金钱开道儿,根本没有理由做不成这事儿。
偏偏天有不测风云,结果再次被莫名其妙地淘汰出局,而对手竟然是一个满头缠纱布的迷彩男和一个二十螂当岁的小女娃子。
白天河赊了大本,哪里还敢再回L省去见恩师,哪里还有脸去。带得那些个钱都被他造干了,虽然师傅钱多得数不清,可是他白天河造干了这么多钱,也毫无效果,这怎么能行啊!
白天河认识师傅也几十年的时间了,他深深了解师傅的手段和心肠的歹毒。他明白自己是坚决不能回去了。
形势所逼,形势所破,只有另立门户,另起炉灶。
还好,师傅那里收购“八点半”带出来的那些钱还有一部分,而自己早年积累的贪赃枉法得来的“好处费”也还没有花完。
怎么办?再找几个人,开始收保护费吧,对这个行当,他白天河还是比较熟悉的。
不仅对这个行当熟悉,白天河对滨海的角角落落都不陌生,对新城区更是了如指掌。白天河知道自己当公安局长的时候,每一笔钱来的方向,也对新城区里那些有凶案案底的人一清二楚,所以他孤身前往去拜访了肥猪胖秃头,告诉他当年他的命案就是自己给挡的,如果自己哪天不小心告诉袁天刚了,可能结果就不大好了。
肥猪胖秃头听说那刑警队长袁天刚是个不择手段,只想着往上爬的货,而且最近又搭上了滨海市公安局长这条线,一旦白天河真的去把自己的底泄了,说不定那货真的会把的事儿重新翻出来,作为一大政绩,到处宣扬,那时候自己可是要和这个世界说白白了。
于是肥猪胖秃头没有选择,只得听白天河的忽悠,白天河还真******仗义,自肥猪胖秃头加入后,白天河就先买了一辆一辆炫目的银色760li宝马车,作为见面礼。出手真他娘地大放。
肥猪胖秃头有些惊讶,这孙子原来是公安局长啊!怎么可能有给自己礼物的份儿,肥猪胖秃头不得不揉揉自己的眼睛,觉得这世道变化的太快!
当然肥猪胖秃头对这个曾经在监狱里考打自己,知道了自己当年杀人越货全部细节的公安局长还是心存敬畏的,因为当年这孙子使尽了所有恶毒的招,把自己向绝路上逼。
可是当掌握一切细节后,这孙子并没有按那些个证据来处理案子,而是非要把自己越的那些个货物找到。这倒是也无可厚非,问题是查到那些枪枝、弹药以后,他不知道把这些东西弄哪里去了,并没有上交,而且肥猪胖秃头的案子也没有迅速按程序进行,而是搁下了。
本来,肥猪胖秃头死的心都有了。犯了那么大的事儿,应该是没什么活路了。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活得不安然,不自在了。
那时候白天河,一有空就到看守所里看他一眼,也不说什么话,只是常常去。
后来去得这肥猪胖秃头都忍不住了,就问,“白局长,你们到底要把我怎么样啊!要杀要刮,给个痛快话?”
白天河没有说话,只笑笑。
没几天白天河又去了,对这肥猪胖秃头说:“活着很不容易,难道你就不珍惜生命!”
一听这话,肥猪胖秃头的心里突然间就豁然一亮,原来这局长是菩萨心肠,要给自己指条活路啊!
噗通一声,肥猪胖秃头跪在地上,“局长,只要我能活命,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天河再次笑笑,没有说话走了。
肥猪胖秃头这下子彻夜难眠了,白天河的意思他明白,就是要钱要东西呗,当官的都是一样的。
过了几天,肥猪胖秃头接到了通知,允许他见自己的亲人了,肥猪胖秃头明白这都是白天河的安排了。
他不傻,在见亲人的时候传出了自己的安排。
于是肥猪胖秃头多年打拼的财富和资产,基本上就全部被搜刮干净了,全部落入了白天河的口袋。
过了几个月,这案子也不了了之,肥猪胖秃头又拖人花了八十万元才把自己保释出狱。那时肥猪胖秃头一点也不胖了,只是头是秃的,走出那沉重的铁门,卸去那沉重的铁镣,肥猪胖秃头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
他释然了,没有什么比获得新生和自由更让人高兴的事儿,就算花了那么多钱,就算欠再多的债,肥猪胖秃头也是高兴的。
出狱的时候,肥猪胖秃头得到了交待,先远走他乡避避风头,等个一年半载再回来。
肥猪胖秃头刚刚吃了各种苦头,哪里还有胆量跟当权者叫板,只得服从安排跑了一年的路。
天下的风水总是轮流转的。
白天河也是跑过路的。现在肥猪胖秃头回来了,回来好几年了,改了名,换了姓,又吃得胖乎乎了,只是当年在狱里,不知怎么地,把头发给弄掉了,而且再没有好好长过。所以干脆就留成光头行了,在里面受够了苦,他出来以后,每每胡吃海喝,一幅饿死鬼的样,身体也走了形,这样也好,便没什么人把他跟前些年的那件大案联系起来了。
这怂不仅如此,而且报复心极强,自己长不出头发就算了,还要求只要是跟着自己混饭的,一律不得留发。留发不留人,一幅满清入关的派头。
肥猪胖秃头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因此做事情,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心黑手辣,断腿切指,都是他对客户用过的招势。而且经历了一次生死,他也明白了,钱能通神。就是犯了死罪,也不一定会死,那就弄钱呗,钱多了自己的命就硬。
山不转水转,白天河又转回来跟他认识来了,而且出手就那么大放。同时还给他介绍了一个好差事儿,去幸福路收“保护费”,白天河说,那一片公安局不怎么管,也没有什么社团势力进入,小店的老板,大都胆小如鼠,只管收就是。
肥猪胖秃头听了这前任局长的指示,便带领彪子那俩,去试了试水,果然不错,对两家态度不好的店主稍加惩罚,第一次就收得了全部店铺五成的收入。一次就收了好几十万。肥猪胖秃头就对白天河更加服气了,当过领导的人就是不一样,出手就是大手笔,所以第二次去,肥猪胖秃头就提高到了七成,虽然碰上了“怡红妹”的洗脚屋里的抵抗,但其实肥猪胖秃头根本没把鸡店的老板和小妞放在眼里。
谁知道又杀出来两个迷彩服。
肥猪胖秃头输了,输了是没面子的事儿,当然得夸对方如何如何的厉害,如何如何地势不可挡,于是“夜色曼佗罗”名满滨海了。
可是白天河岂是肯认输的主儿,他当然在盘算着如何报复了……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白天河恶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