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八岁那年,师父和几个年纪最大的师兄要去长安参加朝廷举办的武林大会,其实朝廷已经内定让武当赢,为的就是维护武当在江湖中的地位。所以我们不用担心师父会不会被暴打,况且,师父在长安还有个老朋友。
师父走时,众多师兄们都是一副不舍的模样。
子丰给我说:“都是装的,在师父面前表现表现,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呢,跟我和你一样高兴,就像死人出殡时,那么多人哭,有几个是真伤心啊。”
听了师兄的话,我感觉这个世界还真是恐怖。
“那你也上前面表现表现啊。”
“好!”
师兄吐了口水在手上,又抹在了眼上。走到前面用极为不舍的声音对师父说:“师父路上一定要注意身体,我们盼着师父早点回来。”
其他师兄纷纷跟着说子丰说的对啊。
师父走后,我们比过年还高兴,因为不用被逼着联系功夫了,心里都盼着他晚点回来。
两个月后。师父未归。
安行程来说,师父早就应该回来了,不会在长安出了什么事吧。我和子丰还有豆角就跑到衙门去问。
衙门门前挂着“为黎民百姓断案”的巨大牌匾,进了衙门却一个人影都没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打扫卫生的,他说大富豪王永才有家新的春楼开张,县令和其他人都去参加开张酒席了。
我们三人赶到处在最豪华地段的这家春楼。
还没等我们说话,老鸨瞅了瞅我的衣服就对我们说:“哎呦,这不是武当的人嘛,我们第一家春楼开张的时候你们师父就来参加酒席了,哈哈。”
然后又盯着豆角说:“这小姑娘真俊呐,为啥要去武当啊,你来我们青楼,保你穿不完的金银绸缎呐。”
师兄对她说:“我们是来找县令的。”
“县令在雅间和商业名流官场人士喝酒呢,怎么会见你们。”
没办法,我们只好在春楼门前等,我心里一直想着,我们师父是不是经常来青楼。
到了傍晚,县令才从青楼出来,不知道在里面干了什么事情。肥头大耳的王永才出门送肥头大耳的县令。我们向前问县令:“我们师父去参加长安的武林大会,两个多月,迟迟不归,不知县令您是否知道为何?”
结果县令带着极不耐烦的表情眯着眼说:“衙门怎么会知道江湖的事情啊。”
“可是武林大会是朝廷举办的啊。”
“那你就去问朝廷喽!”
我心中很是愤怒,可是人家是县令,不是我们能惹的起的。
我们说话时,王永才得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豆角,豆角红着脸,低头不语。
王永才张开那带着口臭的嘴说:“这小女子真实漂亮,看样子年纪不大还是个雏吧,不如今夜去陪县令一晚,给你花不完的金子怎样啊。”
说罢,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忍无可忍,想把剑拔出来吓唬他一下,没想到,我今天拿的这把剑比我想象的要长,拔剑一甩,竟然把王永才的头给砍了下来。
看到他的头在地上滚了好远,当时我就麻木了,县令吓的做到的地上,周围的人四散尖叫着四散而去,师兄拉着我大喊“快跑!”我们三个一路向外狂奔,官兵在后面疯狗一样的追赶。他们追的如此卖命,也许就是因为我杀了他们的衣食父母。
豆角大叫着:“我们去哪啊!”
我已经满头大汗回答她说:“不能回武当了,先甩开他们,然后直接赶往长安。”
此刻我们已经跑出了城,可是那群官兵还在追赶。我看见前方有一个江湖人士,把自己的高头大马拴在树上,自己去到林中撒尿。
我便大叫:“师兄,我们骑他的马跑。”
师兄:“他能给我们吗!”
听了师兄的话我认为师兄长期专注于他的发明,导致他的脑瓜与正常人不太一样。
我冲到那匹马旁,拿剑把绳子砍断,师兄已经撅着屁股拱了上去,嘴里大叫着:“快!你们快上来!”
可是追赶的官兵已近在眼前,这匹马显然受到了惊吓,风一样的往前飞奔而去。只听见师兄大叫:“哎呀!啊!完了完了。”
这匹马已经不见踪影,我只好拉着逗角往林中跑,刚好遇到撒完尿回来的那匹马的主人,浓眉大眼,身高八丈,一看就是江湖豪杰。
他问:“是谁要追杀你们?”说着还把刀拔了出来,一副要拯救我们于危难的模样。
还没等我说话,官兵就已经赶了上来,我们只好继续飞奔,此人一看是官兵,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嘴里还说着:“官老爷,饶命啊,不是我,我不是逃犯。”
此时我心生一计,把身上的银子往后面撒,果然,我们甩开了官兵。要是知道如此,早就应该这样做的。
我们又不知跑了多久,感觉官兵都放弃回去了,又绕了好远回到那条路上,路上还留有那匹驼着师兄的马的蹄印。可已不知师兄如风一样飞多远了,如果那匹马一直跑到死就是不停怎么办,这匹马已经疯了,控制不了方向,再加上师兄的智商,要找到他谈何容易。
我和豆角就随着马蹄印赶路,走到一个山坡下时,突然冲下来五个土匪,手里拿着刀,把我和豆角围住,我拔出剑来与他们对峙。
那个领头的张开大嘴说:“妈的,一个时辰前有个骑马的从这过,骑的飞快,拦都拦不住,老子一天没开张啦!快天黑了,你们送上门了哈哈哈。快把银子都都拿出来!”
我心想,这肯定打不过啊,只好吓唬吓唬他们:“你们看好,我们是武当!你们这几个土匪都不想活啦!”
没想到他却回答:“老子就不信你能一打五!我们是土匪,你们武当不也是吗,大家都一样,拿着兵器,住在山上。”
我说:“你们是抢劫黎民百姓的钱,我们武当不是,我们武当的钱都是朝廷给的!”
他说:“朝廷的钱哪里来的?不也是收的黎民百姓的吗?!我们都一样,都是土匪!”
他好像说的还真有道理,我一时竟无言以对。
只好回答说:“我们身上没钱了,真没钱了。”
“没钱可以,把这个小妞留下供爷几个享用!哈哈哈。”
杀王永才就是因为这个。我心想可是五个人把我们围住,以我的水平杀不了五个,杀一个也跑不了啊。
就在这时,豆角突然拔出剑来一剑捅死了他们老大。那一刻我就在想,剩下的四个肯定得砍我,因为如果把豆角砍死,他们就什么都得不到,还白白死一个人。
所以我双手握剑来往身后用力一甩,两个人头落地,剩下两个惊慌而逃,我能一剑杀掉两个,原因就是我的剑比他们的砍刀要长很多,他们的砍刀还碰不到我,我就可以把他们杀了。
已近黄昏,我们天黑肯定走不到前方的村落。我望了一眼山坡,心中大喜,那几个土匪竟然还有交通工具,不过这匹马好瘦弱,跟托着师兄的那匹差远了。我们走进一看,竟然是头驴。
我和豆角骑在驴上,往前继续赶路。夕阳西下,在我想象中,江湖英雄应该是骑着高头大马,搂着心爱的女人往前飞奔。可我现在是骑着一头驴搂着豆角。驴就驴吧,比人快就行了。但愿能早点找到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