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看二叔脸色不善,立即说道:“虽然狂狼帮两次都没从咱们这儿劫到好处,但可别忘了,我曾一拳打死夜光虎,救了那个带头的姑娘,当时他们千恩万谢,还打听咱们的住址呢,怎么会反过头来给咱们下毒?那当口把咱们十八人一网打尽了不是更利索?别忘了,那天他们可是来了五六十人呢。天时,地利,人和,都叫狂狼帮占据。还有什么理由用投毒的伎俩害咱们?”
一听这话,何江海不言语了。何方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不过,他可不会因为一席话就把狂狼帮当成朋友。当土匪的都是疯子,你怎么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想?
一直不说话的何江树问了一句:“那不是狂狼帮所为,你认为是谁呢?咱们也没得罪过谁啊!”
堂屋中又陷入了寂静,不过何方的脑子转动起没完,他不由的想到了被自己打断胳膊的麻景峰。随后暗自一笑,看他们狼狈逃窜的摸样,怎么还会有时间,和精力去自己门口来投毒呢?就是想报复也没有这么快埃
想到麻景峰的报复,他赶紧话锋一转说:“跟你们说个事情,我去刘家庄相亲的时候,跟青松城的麻家发生了一些冲突,我把一个叫麻景峰的人打伤了,怕他报复刘家庄,我就报出了咱家的名号。”说完他把头埋进了裤裆,认为这事做的很鲁莽。回来后光着急解毒救人了,把这事忘的一干二净。
听到何方说这些,三位长辈都是一惊,心说怎么又和青松城的家族产生了瓜葛?但一想何方这孩子极有分寸,估计是有苦衷的。
“究竟怎么回事?”何江海问道。
何方就把自己相亲的过程和怎么与麻景峰打架的原因都说了一遍。
听完后,三位长辈都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何江树语重心长的说:“这事不能说你办的有错,但是欠缺稳妥。麻家虽然是青松城的家族,但咱家也不是省油的灯,自然不用怕他。但是你想过没有,你打了麻景峰,麻景峰自知与咱家为敌有一定的难度,肯定会迁怒刘家庄的,到头来,事情还是越解越乱了。搞不好,刘家庄会有劫难!”
何方点点头,他何尝不明白这个,但事情已经发生,不能挽回了。
“这样吧,我派几个小伙子去刘家庄住一段时间,如果麻景峰带人过来捣乱,小伙子们一能帮上忙,再者也能及时回来报信儿。咱们两家都不是外人,不能坐视不理。当然了,没有事更好。”
何方听爹如此说,难能可贵的笑了一下,说:“还是爹想的周到,这样咱们也能放心。”
说道了这里,堂屋中的气氛才算缓和了一下。
何江海拍拍何方的肩膀说:“照你话里的意思,你和你婶婶当下没给刘蕊答复,就是想回来跟爹娘说一声,那么现在你爹也知道了,那么……就给刘蕊这丫头个准信儿吧,你也老大不小了,早娶个媳妇儿,你爹娘也能少操点儿心。”
他话说完,何江海与何战楼均对视一眼,灿烂的笑了起来。
何江树心说,老二这话说到我心坎儿上了,如果这孩子要成了家,我心里最后一点儿愿望就实现了。不过心里这样想,嘴上没说,他得听听何方的想法,毕竟他已经长大了,而且样样比自己差不了多少,就不能不考虑他的心思。
何方一听这个,嘴角就哆嗦起来,顿时就感觉胸口更闷了,这件事只是他的一个借口,哪能当真呢?不能说刘蕊这姑娘不好,只能说自己有太多的事需要去做。
“咱家刚躲过一个劫难,凶手至今没有踪影,现在谈论成亲的事情,恐怕不妥吧?”何方只能说出这个理由了。
三个长辈一听,何方话说的有理,既然他这样想,就先撂上一段时间吧,给刘蕊姑娘一个准信儿就成,这点时间还是等得起的。
“好吧,我叫人把你的意思带过去,等过一段时间,我就带着你亲自下彩礼去,哈哈!”何江海笑着说道。而何战楼与何江树也笑了。
至此家族中毒的阴霾才扫空了一些,不过可把何方愁的不行,心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呀。不过现在根本没有别的思路,只有到时候再说了,船到桥头估计会自然直吧。何方内心弱弱的想着。
说完这件事,堂屋里的四人就散了去,但谁是凶手的事情,都深深的刻在了每人心里。一时都不曾忘记。
转过天来,何江海派了五个小伙子去了刘家庄。
到了刘家庄几个小伙子把来意一说,刘家庄的族人都非常感激。大呼何家庄仗义。
并且还说了说族中刚发生的中毒事件,刘家庄上下都暗自捏了一把汗,知道事情的经过以后,暗叹,何方这孩子真是神人,刘蕊有福了。
刘蕊终于得到了何方的准信儿,自然激动的热泪盈眶,不过也非常理解不能当下成亲的事情,毕竟人家刚躲过了一劫,需要调整心态。既然人家没意见,成亲还不是早晚的事?我等着不就得了。
这大姑娘被何方迷的不行,当天激动的半宿没睡着。第二天起来挂着两个熊猫眼,见谁都甜蜜的笑起没完。
转眼三天过去。
何方此时正在坟场吸纳冥气。坟场的上空依旧是一个淡黑色的较大漏斗,不过比几个月之前稀薄了不是一星半点儿,有些地方都透明起来。
何方闭着眼睛,意识又来到脑海之中,看着静静漂浮在脑海中的冥塔,心里一阵叹息。
心说这么好的一个宝贝,这么好的冥技,可惜这天地间的冥气也太少了一点。什么时候才能打开第二层埃唉,真有些期待呢。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天色将暗的当口,何方就感觉经脉内的冥气几近充足,就要切断冥决,起身离去。
而就在这时,坟场上空的较大淡黑色漏斗表面出现了一丝挣扎,有点即将崩溃的意思。何方脸色一变,就感觉吸纳的冥气越来越少,并且吸扯的力道也逐渐减小了。
“难道这就要被我吸光了么?”想到这里,他赶紧极力的催动冥决,头顶拳头大小的淡黑色漩涡呜呜旋转如飞,顿感觉吸纳冥气的力道增大了不少。
就是因为吸扯的力道骤然增加,本来就淡薄不堪的冥气漏斗噗的一声就四下溃散开来。
“不能放过一丝一毫!”
何方咬紧牙关,又把冥决运转的快速了一分。只见即将就要消散无踪的冥气,又凝聚成了一个漏斗摸样,不过此次的体型要小了将近二分之一。
“给我吸!”何方低沉的说了一句。不过他并不知道自己经脉中的冥气现在已经饱满了。
坟场上空的漏斗呼的就刮出了一阵阴风,随即就奔着他头顶的淡黑色漩涡而去。下一秒偌大的漏斗开始渐渐融合,渐渐凝实,最后就变成了一个粗如儿臂,漆黑如墨的冥气柱体,噗的一声顺着淡黑色漩涡就钻进了他的体内。
何方激灵灵打一寒颤,就感觉这道冥气柱体窜入体内后,浑身的经脉一阵胀裂般的撕痛。就仿佛体内的冥气要把他这具身体胀爆一样。
“这是怎么了?”何方脸色一阵狰狞,经历过至尊冥气灌体,自然不惧这点疼痛,但他心里震荡起来,几个月的修炼冥气,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啊,难道我把坟场上空最后一点儿冥气吸干净,身体就受不了么?
其实何方也太吝啬了一些,他刚才体内的冥气就已经饱满。但猛然发现坟场的冥气要自行溃散,自行溃散就代表着这里的冥气快要干涸,这种情况是他最顾忌的。因为没有了冥气就代表他修炼的速度会大幅度降低。
他哪里会允许?所以卯足了一口气就将残余的冥气流尽数吸纳了进来。不过你可别忘了,什么都有一个度,就如同一个杯子,该盛多少水就盛多少,多一滴都能溢出来。这就是为什么,何方会有经脉胀裂的感觉了。
何方感受着体内的胀痛,猛的就拔地而起,立即施展天冥十八变,嗖嗖两声,奔着旁边的小树林就奔袭过去,与此同时,体内的一部分冥气瞬间就渗入到了肌肉,骨骼,皮肤之中。下一眼一个淡黑色的金刚浮现而出。
何方奔袭时身体前倾,眼中幽光爆射,眼看就要来到一棵巨树近前,他立即拧胯出拳,臂膀一晃七个淡黑色的拳头乍现,轰的一声就打在树干之上。
‘咔嚓’一阵巨响,巨树拦腰而断,较大的华冠将密密麻麻的小树拍了个七零八落。
一拳轰出,他才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体内的胀痛瞬间消失。 毕竟,三种冥技一同施展可是极为耗费冥气的。
而在这时,他脸色一阵古怪,细细感受了一下周身的情况,各路关节一动,噼里啪啦的脆响不断。
“突破了?!!!”何方把双拳送到眼前,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脸色通红的狂吼一声。
原来在不施展冥技的状态下,他的实力是七星元者的层次,就在刚才,就在经脉肿胀不堪,并且及时的打出一记七冥拳后,他顺利的突破了。现在不施展冥技的状态下,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八星元者的层次。
“难道是刚才吸纳冥气时太过猛烈了才导致的突破么?”
何方被至尊冥气灌体以后,直接就到了四星元者的层次,接着在双旗镇的百金阁,吸纳庚铁中的精纯冥气,致使暴涨三星的实力。说到底他这两样都不是修炼的时候增长的实力,属于捷径。
但今天他确实是通过正常途径才突破的,这叫何方还有点儿陌生。 毕竟这样的突破经历是头一回。
“或许是刚才经脉内淤积的冥气太多了,猛的使用铁骨,将其渗透到了体内各个部分,一下就达到了临界点吧。这样的突破来的太他娘的突然了。”何方兴奋的大笑起来,毕竟增加实力确实是一件值得满心欢喜的事情。
不过在下一秒,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坟场的冥气终于被我吸干了,难道这就要离开庄园,去外面寻找新的坟地么?”这一刻,他变成了一只愤怒的小鸟,暗自大骂:为什么天地间冥气这么稀少,为什么修炼元气的家伙就可以安安稳稳的在合适的地方修炼,而我却要天天跑到坟地里面。
何方纠结了一会儿,又感受了一遍周身的情况,立即催动冥决,运转冥气。沿着七冥拳的路线,冥气疯涌到了自己的右臂之中,紧接着,分裂,分裂,再分裂……
何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做起了这些,好像冥冥中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一样,施展七冥拳吧,施展七冥拳吧。
猛然间他就感受到右臂中分解出来的冥气流,他脑袋嗡的一声,就如同被炸雷劈中,身子甚至还摇晃了一下,一脸惊骇的呢喃道:“怎么……怎么分解成了十四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