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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西汉财政改革家——桑弘羊

西汉初,经过高祖、惠帝的休养生息和文景之治,至武帝即位时,国家出现了十分富庶的局面。据《史记·平准书》记载:“汉兴七十余年之间,国家无事,非遇水旱之灾,民则人给家足,都鄙廪庾皆满,而府库余货财。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积于外,至腐败不可食。众庶街巷有马,阡陌之间成群。”可是,汉武帝执政后不久,便将文景时期的积蓄几乎都用尽花光了。原因何在?这是武帝对周边各族多次发动战争,使国力为之大耗,以至出现了严重的财政危机。

然而,汉武帝终归是一个有作为的帝王。面对严酷的社会现实,他打破高祖时所规定的“商人不得为吏”的禁令,任用商人出身的理财家桑弘羊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

桑弘羊大规模的财政改革,主要是从冶铁、煮盐、铸钱等方面进行。汉初的货币十分混乱,先后使用过英钱、八铢钱、四铢钱、三铢钱、半两钱,甚至皮币等。除中央铸造外,地方官吏和富贾豪强都可私铸。这就造成了“农事弃捐”,“奸钱日多”的现象。市场上劣币充斥,引起物价波动,社会秩序动荡不安。为扭转这一局面,桑弘羊特别着力于货币改革。他主张将货币收归中央铸造,严禁各郡、诸侯国和私人仿铸。武帝采纳这一建议,下令设上林三官(钟官、技巧、辨铜)铸造五铢钱,为法定货币,通行全国,并废除过去的所有货币。这种统一而健全的货币制度的建立,不仅使西汉长期以来货币紊乱,币值不稳的问题得到解决,而且还在我国货币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因为这种五铢钱有周郭,式样规整,轻重适中,盗铸不易,又合乎我国古代社会经济发展状况与价格水平对货币单位的要求,所以,由汉至隋七百多年来,一直在使用着。

在冶铁和煮盐方面,东郭咸阳和孔仅二人首先提出总一盐铁,由国家经营的主张。桑弘羊主持财政后,将这一主张大加推广。他认为“总一盐铁,非独为利入也,将以建本抑末,离朋党、禁淫侈,绝并兼之路也”,其意义是多方面的。总一盐铁的具体做法是:在中央于大农令之下设盐铁官,总管全国的盐铁经营事业。各郡(国)、县设盐官或铁官,经营盐、铁的生产和销售,严禁私人生产。

为了防止商人囤积居奇和稳定市场物价,桑弘羊又推行均输、平准法。均输法是由均输官以地方所收租赋为本钱,购置当地物产,转运到外地牟利;或运至京师长安,储于大农令处,供国家各部门之需要或出售。平准法是利用均输官所储存的物资,根据市场上的物价,贵时抛售,贱时收购。这样做,既增加了西汉政府的财政收入,又稳定了市场。

此外,为了打击富商大贾,桑弘羊还实行算缗和告缗政策。就是向商人、手工业者、高利贷者征收财产税。命令他们向官府自报资产价值,交纳赋税。若有匿财不报,或报而不实者,提倡告发。一经落实,便没收其全部资产,并罚戍边一年。对告发者,则奖给所没收资产的一半。

桑弘羊的这些改革有利有弊。但总的说来对促进西汉社会经济的发展,以及对封建中央集权国家的统一和巩固,是起了重大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