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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凤举与龙伸

张凤举,

屈龙伸。

〔作者简介〕郑振铎(1898~1958),字警民,号西谛,福建长乐人。先任燕京大学教授。后任文化部副部长。

〔创作背景〕据冰心《追念振铎》一文叙述,1934年,她和郑振铎等应平绥铁路局之邀,去平绥沿线旅行,在大同有一接待他们的人员名叫“屈龙伸”,郑振铎听了一笑,觉得这名字很有意思。忽然又大笑说:“这个名字对张凤举。”(张时任北大教授)谈笑之中,一副人名趣对脱口而出。

〔联句特色〕这副嵌名联之奇,奇在各有出处,更奇在姓名蕴藉深刻的含义。曹植《王仲宣诔》:“翕然凤举,远窜荆蛮。”故“张”是为了“举”。张,张开;“举”,飞翔,此为正对。“张凤举”,即凤凰张开翅膀飞上天空;“屈”,屈曲;“伸”,伸展,此为反对。姓与名组合便是一对反义词“屈伸”。《周易·系辞下》:“尺蠖之屈,为求伸也。”“屈”正是为了“伸”,故有“大丈夫能屈能伸”之语。“屈龙伸”意谓潜渊之龙正待伸展其志。

联语一“张”一“屈”,妙思偶得,属对自然,声律和谐,又各谐旨趣:张凤举当时为北京大学教授,正是前程万里,凤鸣得志之时。而屈龙伸当时乃一个铁路局的员工,恰如龙蛰待伸其志,一实一虚,切合身份,相映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