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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采药的年轻人

马县长、胡老板他们这一群人站在山顶指指点点,惊动了一位正在半山腰上采药的少年人。

这个大男孩,身材结实略微有点瘦,皮肤微黑,是山里特有那种的黑红色健康的颜色,人称小麦色。他的两眼明亮而清澈,黑眼仁、黑中透亮,白眼仁、白中透润,整体看象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一般,似乎不掺一丝人间的杂质。眉毛几乎成一条直线,粗黑浓重。一身灰布衣服,旧而不破、破而不露,和好字一点根本沾不上边,只能算是没有露出身体来罢了。脚下穿着一双黑色的广口旧布鞋。

他的视力极好,不象现在很多孩子那样,刚刚上小学就已经架上眼镜了。他的视力好到,晚上都能比别人要看得远些的地步。这大白天的,那就更不用说了。他抬头看到山上一群如同蚂蚁大小的人,立刻背起旁边的背篓,一路飞奔着向山腰的一处小屋跑去。一路跑一路喊着。

“爷爷……爷爷,山外来人了,有人进山了。”

其实,这不能怪他会如此大惊小怪。由于有前面大山挡着,这里一年半载也不一定有外人进来,就更不要说,一下子来好多人了。

“怎么了?仁儿。”

随着这声苍老的声音,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从那间小屋里走了出来。

这位老者口中的仁儿,大号叫做周阿仁,从小无父无母,与爷爷相依为命。他也曾问过爷爷,自己的父母哪去了。爷爷只是告诉他,他们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后来他长大了,也就从来没再问过了。

周阿仁身为山里的孩子,没有机会上学,只不过跟爷爷学会了不少字。在这大山里,上学也没什么用,反正在这里有学问,没学问基本没什么区别。平常的日子,他就是帮爷爷上山采药、打柴等等干一些家务活。

爷爷也略微懂点医术,能给村里人看个简单的小病小灾的,大病就不会看了。周阿仁平常也跟着爷爷学了一点点。爷爷懂得都不多,这孙子懂得就更少了。不过对那些草药,他还是懂得不少。

常年满山遍野地乱跑,锻炼了周阿仁一身好体格。你别看他长得瘦,可身上的力气要比外面一个成年人还要大上一些。再有就是什么上树啊……游泳啊……淘气啊……打架呀等等,所有山里孩子该会的本事都学会了。

“爷爷,你快看呐,山外来了好多人。”

周阿仁一边喊着,一边抬起右手指着山上那几个微微晃动的小黑点。

“看见了……看见了,可能是外面当官的又来视察了吧。”

爷爷把右手搭在额头上,聚拢了一下那双老眼,朝山上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