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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积极调摄各币中不良情绪的刺激

对于七情的刺激,要采取调摄的方法,以免造成人体气机紊乱,进而导致人体脏腑功能失调而滋生百病。而疾病又可反馈人的情志,造成恶性循环。

1.对于怒的调摄“怒”为七情之一,也是重要的致病原因。《黄帝内经》里说:“怒则气逆,甚则呕血及泄矣”。怒为肝之志,怒动于肝,则气逆而上;气逼血升,血随气出,故甚则呕血。肝木肆横,乘袭脾土,以症见泄。《三国演义》中有诸葛亮“三气周瑜”的故事。周瑜,身为东吴的大都督,雄姿英发,统帅几十万大军,驰骋疆场,为何能被诸葛亮气死呢?原来周瑜刚愎自用,“讨荆州”惨败于巴蜀,大怒之下,口吐鲜血而亡。临死之前,还对天长叹:“既生瑜,何生亮!”英国著名生理学家亨特,天生脾气急躁,他生前常说:“我的命运早晚断送在一个惹我真正动怒的坏蛋手上。”结果,在一次医学会议上,“坏蛋”出现了,他盛怒之下,心脏病猝发,当场身死。

由上可知,怒对人体健康的影响是很不利的,林则徐把“制怒”作为自己的座右铭,就很有道理。当人发怒时,会出现心跳过速,特别是有心脏病的人,有可能由于严重心律紊乱,诱发心肌梗死而猝死。那么,又怎样制怒呢?

(1)保肝:祖国医学认为,“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悲忧恐”,就是说,人之七情生于五脏,具体地讲,心主喜,肝主怒,肾主惊恐,脾主思,肺主悲忧。所以,要制怒,必须保证肝的功能正常。正如《灵枢·本神篇》所说:“肝气实则怒,肝气虚则悲。”怒是发脾气的表现。肝主怒,肝气旺盛的人,一旦遇到不合己意的事,就往往气愤不平。怒则气上,怒气暴发。肝藏血,因发怒而损伤肝血,致阴血亏损不能濡肝,而肝失所养,则肝火愈旺,更易动怒。而肝血益伤,此所谓“怒伤肝”。这就说明,经常发怒的人,往往是肝功能失常的表现。若是肝气郁结所引起的,当疏肝解郁;若是肝火上炎引起的,当清泻肝火;若是肝阳上九所引起的,当滋阴潜阳。

(2)以情制情:就是指医者以言行、事物为手段,激起病者某种情绪变化,以达到控制其病态情绪,促进身心康复的一类方法。祖国医学认为,情志之病,必以情治。具体到“怒”,《黄帝内经》提出“悲胜怒”,就是以悲哀之情来治疗“怒”。在中医康复学中所做悲疗,其机制是肺主悲,金克木,故悲哀之情能抑制怒。此外,《素问·举痛论》还提出“悲则气消,即悲哀能使气郁消散,而发怒常常是肝气郁结的表现,所谓“气有余便是火”。

2.对于过喜的调摄众所周知,喜有利于身体健康,但大喜、过喜则会严重损害人的生理活动。如范进屡考不中,年近半百之后突然考中,暴喜之际,突然昏倒,继则到处乱跑,狂呼乱叫,所以众人都说“新贵人欢喜疯了!”像这样由于过喜导致的疾病数不胜数。那么又怎样在过分喜悦时进行调摄呢?

(1)加强心脏保健:《黄帝内经》指出:“心有余则笑不休。”这里的笑不休,就是狂喜、大喜,原因是心气有余。如《儒门事亲》载一病例:“戴人路经古毫,逢一妇,病喜笑不止,已半年矣。众医治者,皆无药术矣。求治于戴人。戴人日:此易治水。以沧盐成块者二两,余用火烧,令通赤,放冷研细,以河水一大碗,同煎至三五沸,放温,分三次啜之。以钗探于咽中,吐出热痰五升。次服大剂黄连解毒汤是也。不数日而笑定矣。”此病例即是痰热之邪蒙蔽心窍而致喜笑不休,方用化痰清心火之法治之,故效显也。那么,又怎样加强心脏保健呢?方法很多,这里主要讲饮食保健。

《黄帝内经》指出,“多食咸,则脉凝泣而变色”;又说“味过于咸,大骨气劳,短肌,心气抑”。说明了饮食不可过成,否则会给心脏带来不利影响。心脏饮食保健的基本要求是:提倡清淡饮食,以素食为主,不宜太成或太甜,少吃纯糖,多食蔬菜、水果。若长期吃高钠饮食,血容量增多,血管壁对血液中的缩血管物质反应性增强,易诱发或加重高血压,心功能不全。一般食盐量为每天不超过10g。

(2)以情制情:《黄帝内经》日:“喜伤心,恐胜喜。”即喜为心志,恐为肾志,而水能制火。在《儒门事亲》中有一个“恐胜喜”的病例:昔庄先生治一喜乐之极而病者,庄切其脉,为之失声。佯日:吾取药去,数日更不来。病者悲泣,辞其亲友日:吾不久矣。庄知其将愈,慰之。诘其故,庄引《黄帝内经》日:“恐胜喜。”

因喜致病者,还可以用怒来治之。《续名医类案》里记载了一例怒胜喜的病案:邱汝诚治一女子,恒笑不止。求诊。问生平所爱何衣?令着之,使母与对饮,故滴酒沾其裙,女大怒,病遂瘥。

3.对于惊恐的调摄人处在惊恐的环境中,超过了人体自身的调节能力,就会引起脏腑气血功能失调。如《黄帝内经》所说:“惊恐伤肾”,“惊则心尢所倚,神无所归,虑无所定,故气乱矣”。“恐制气下”,“形数惊恐,经络不通,病生于不仁。”从而造成十余种病症,如昏厥、不仁、不寐、夜啼、癫、狂、痫、心、风、痴呆、奔豚气、遗精、阳痿、尿频、怔忡、心悸等症。惊与恐致病的病机并不完全相同。古代医家在长期的医疗实践中发现,惊恐引起的病症存在着轻重、久暂、易愈与难治的差异。如《景岳全书。论惊恐》指出:“盖惊出于暂,而暂者即可复;恐积于渐,而渐者不可解……予尝治暴惊者十愈其八九,治恐惧者十不得其一二”。那么,又怎样调摄惊恐呢?

(1)要加强对肾的保健:首先,要保持小便通畅。因为小便通畅在维持体内水液代谢平衡中起着关键性作用。若不通畅,会引起肾盂和肾实质发炎,严重时还会发生尿中毒。因此,应积极防治影响小便功能的疾患。通常引起小便不畅的疾病有尿路结石、前列腺肥大、肿瘤、结核等。

其次,要节欲保精。《黄帝内经》说:“强力入房则伤肾”。所谓伤肾是由于失精过多所引起。精为人身三宝之一,保精是强身的重要环节。正如《黄帝内经》里又说:“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故半百而衰也”。这里的半百而衰,就是严重伤精所引起的。

第三,要防止肾脏感染。主要途径有三条:一是经常保持会阴部及尿道口的清洁,防止逆行性尿道感染。二是适当多饮水,保持每天有足够的尿量排出体外。三是当身体其他部位有感染病灶时,要积极治疗,如扁桃体炎、龋齿、鼻窦炎、疮疖、皮肤脓肿、结核病等,一定要及时防治,以免引起肾脏感染。

(2)要以情制情:《黄帝内经》里说:“恐伤肾,思胜恐”。张子和在《儒门事亲》中指出:“思可以治恐,以虑彼志此之言夺之”。《续名医类案》记载了如下病例:卢不远治。沈君鱼终日畏死,龟卜筮术无不叩,名医之门无不造。一日就诊,卢为之立方用药,导谕千万言,略觉释然。次日清晨又就诊,以卜当十日死,卢留宿斋中,大壮其胆,指菁山叩问谷神师参究法。参百日,念头始定而全安矣。

此病案体现了现代精神支持疗法的基本原则和方法,即必须建立医生与病人之间的良好关系,树立医生的威信,对病人实行指导、鼓励、保证,情感疏泄、调整环境和培植兴趣,通过学习提高认识,消除恐惧。

4.对于思虑的调摄由于“思则气结”,使人体气的运行发生阻滞,而气是人体生命活动的根本和动力,它充满全身,运行不息,关系着人体的健康与寿夭。因此,必须重视思对于人体健康的影响。同时,由于“思虑伤脾”,而脾为后天之本,故更应加强对思虑的调摄。方法如下:

(1)加强对脾脏的保养:首先,要慎重用药。因为任何药物对胃部都有程度不同的影响。在非服药不可时,也要注意保护胃粘膜,对刺激性较大的药物应在饭后服,对水杨酸制剂、可的松、强的松、保太松、利血平、金霉素、红霉素等应尽量少用或慎用。一些中药亦应慎用,如“苦寒败胃”,因脾胃属土,喜温恶寒。李东垣强调:“大忌苦寒之药损其脾胃耳。”

其次,要防病保健。对于经常脾胃虚寒,易患胃痛、腹痛及泄泻之人,可用中药兜肚疗法。用药有:苍术、艾叶各20g,干姜、荜茇、肉桂、甘松、白芷各10g,细辛5g。共为细末,均匀撒于两层棉花中间,外罩以布,做成25cm×15cm的兜肚。纵横各缝20余行,以免药粉堆积。

(2)要以情制情:《黄帝内经》里说:“思伤脾,怒胜思。”意思是说,对于经常因思虑过度而损伤脾脏的人,可用发怒的方法除去思虑。

《三国志·华佗传》里记载了这样一件事:“有一郡守病,佗以为其人盛怒则差,乃多受其货而不加治,无何弃去,留书骂之。郡守果大怒,令人追杀佗,郡守子知之,属使勿遂,守嗔恚既甚,吐黑血数升而愈。”

此外,思伤脾者,也可以喜解之。如万全的《幼科发挥》中记有一例“一儿半岁,日忽惨然不东,昏睡不乳。予:‘形色无病,将谓外感风寒,则无外感之症。此儿莫非有所思,思则伤脾,乃昏睡不乳也’。其父母悟云:‘有一小厮相伴,吾使他往,今三日矣’。乳母云:‘自小厮去后,便不欣喜,不吃乳’,父急命呼之归,儿见其童嘻笑。”

5.对于悲忧的调摄

(1)要加强对肺脏的保健:《黄帝内经》里说“悲忧伤肺”,“悲则心系急,肺布叶举,而上焦不通,荣卫不散,热气在中,故气消矣”。又说:“愁忧者,气闭塞而不行”。可见,悲忧最能直接伤害肺的功能,使肺气虚弱,人体正气不能正常运行。保养肺脏的主要方法如下:

首先,要提高空气质量。

呼吸需要的是空气,绝对不需要空气中的任何固体成分。因此,空气应当清新,尽量避免吸入空气中的杂质和有毒气体。如二氧化硅、棉纱纤维、二氧化碳、一氧化碳、氯气、二氧化硫、甲醛、有机磷农药等,人若过多吸入这些有毒物质,可引起肺部病变和全身病变。如常吸入二氧化硅、煤尘或棉纱纤维,就会使肺纤维化和老化,易患矽肺病、煤肺和尘肺病。因此,应尽量避免到灰尘多的场所去。不得不去时,应戴口罩预防。

口罩预防:鼻腔是呼吸气体的必经之路,又是病原微生物聚集之处。假如戴一个少层纱布的口罩,不但可以防尘,还可阻挡70%左右的细菌、病毒。

改善环境:吸烟者要下决心戒烟,不要污染空气,应积极预防和控制空气污染,改善劳动环境、居住环境、居室环境,对灰尘多的环境进行净化处理,搞好环境卫生,加强预防措施,如安装通风设备,防尘器等。总之,要吸入新鲜空气。

避免吸入有毒气体:怎样判别空气中有无毒气或有无杂质呢?鼻子的嗅觉能辨别大多数有毒气体。遇到刺鼻难闻的气体,或者混浊有色的空气,应尽量避免吸入。

其次,要“虚邪贼风,避之有时”。

此指对自然界能使人致病的“六淫之气”,应及时避开它。中医认为,肺为五脏之华盖,称为“娇脏”,是非常娇弱的脏器。而肺在呼吸过程中,与外界直接相通,外界的冷暖变化和各种致病微生物、灰尘等有害因素,又都时刻影响着肺脏。因此,肺脏极易发生病变,故对“六淫之气”应及时防范。

(2)要以情制情:《黄帝内经》里说“忧伤肺,喜胜忧”。意思是对于由于忧伤损害了肺脏的人,可以采用喜乐的方法治疗。乐以忘忧,笑能驱逐愁闷,散发心中的积郁,哈哈一笑,心中的烦恼、忧愁、悲观、苦闷,都会烟消云散。

《古今医案按》有一医案:“丹溪治陈状元弟,因忧病咳唾血,面黧色,药之十日不效。谓其兄日:‘此病得之失志伤肾,必用喜解,乃可愈’。即求一足衣食之地处之,于是大喜,即时色退,不药而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