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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沧海心法之威

楚临、舟刃也是点点头。

这名雍下弟子的确是被沧海心法之威活活震死的,全身经脉俱断,心脏丹田同时破碎,故而身体上没有半点的伤口。丹田之处,更有一团精纯的真元缓缓而动,正是致死的魁首——那分明是沧海的心法真元!

雍下弟子被杀,这,的确是一个好的借口!若不是顾及着雍下弟子在场,钟离书恨不得叫出一声“好”来!虽然这事情还有几分蹊跷,但是对于除掉一个心腹大患,这蹊跷又能算的上几斤几两?!

“这,半夏师兄究竟为了何事而杀了门下弟子?”偏过头,半夏关心的问道。

“昨夜在西苑,我师兄明喻和半夏的身后的那个古怪人发生了争执,那个古怪人打不过我师兄,便喊来了半夏祖爷,半夏祖爷一怒之下,便将我师兄杀了。”一名雍下弟子站了出来,低头涩生生的说道,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恐,一双满是畏惧的眼光不停的朝着钟离书看去,似乎感到自己的话并没有说服力,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那时我正在追寻魔道,看到印有师兄的灵犀令暗了下去,匆忙赶去,只见几名市井流民呆愕在场,而师兄之死的事,自然也是他们告诉与我的。”

“哦?”钟离书脸上的表情更加的疑惑了,心中却是大声的叫好!昨夜半夏是和轩逸出去了一趟,这样人证在场,不容半夏狡辩,将其杀之!可是,半夏深不可测,三人不知可能杀掉?

想着,又把头偏过,楚临、舟刃两人对视一眼,钟离书立即明白其意,喜上心头。

空南老道就在河洛郡内,若是这边战斗,空南老道收到消息后自然赶来,只要三人拖住半夏两个时辰,便大功可成!

正在此时,大殿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飞沙走石,呼呼作响,转眼间,便是一名青衣男子立于大殿之中,目色阴沉。

此人正是雍下天玑堂堂主扶邕,年龄虽刚过四十,但是一身修为也是纵世七道,在同年仙道中已是翘楚,实力不可小觑!

“钟离道长,你可为我们雍下论回一个公道,若是半夏道友真是杀我雍下弟子,吾愿随同三位,为沧海情理门户!”扶邕躬身而道,语气不卑不亢,却透着一股子凌然的杀意!

“当然,当然!”钟离书额首说道,心中更是惊喜不已:先还想趁此机会楚临、舟刃的师父前援,不料扶邕却是送上门来!若有扶邕相助,那半夏可谓死矣!没有半夏庇护,轩逸也是手中的蝼蚁,杀之可杀!一举为掌门师兄除掉两个心腹之患!

扶邕心中暗喜自己计略可成,表面上依然阴沉可怕,没有答话。

在场各人各怀心思,算计着什么,一时间无语,气氛压抑而肃杀。

正在此时,半夏和轩逸从偏殿中飘然而来,站在偏门之前。

半夏冲着这一干心机莫测的众人,淡然一笑,好似就是平常路过一样,刚才几人连番算计的话语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

轩逸站在半夏的身后,冷眼朝着几人相望,心中怒火熊熊燃起!刚才的那一番话语他早在门外就已经听到,自然知道昨夜大师叔一直陪伴自己,哪里去过那什么西苑,又哪里杀过雍下的弟子?这不是栽赃嫁祸么?!

“你们……”他不由挺身站前,抽出长剑指着几人,怒声而道,揭开这谎言!

“修道者,讲究心性平和,阴阳调和。怒火为罡,乃极旺阳气,若是易动怒火,长久之下,必然罡气入心,心念成魔。”就在他刚刚准备反驳之际,半夏却是用共音法在他心中说道,这一席话犹如冷水当堂泼下,使得他心中的怒火弱了几分,也是冷静了几分。

他退后了一步,手中的长剑却是不肯放下,目光冷漠,阴森杀意。

这些人竟耍诡计,要杀大师叔,不可饶恕!

“半夏,你依仗道法高强,为何杀雍下弟子!”看到半夏飘然而来,钟离书心中大喜,却强装脸色阴沉,厉声质问,眼眸的余光间瞥看了轩逸一眼。

“是又如何?为雍下除一未来祸患,扶邕道弟应该感谢老朽才对。”半夏神色自若,缓缓而道,眼光朝着大殿的拱顶上微微一瞥,像是发现了什么,意味深长的淡淡一笑。

此语一出,钟离书哑然,扶邕也是措手不及。在他们的猜想之中,半夏应当是矢口否认才对,大家正好不容他再次解释,一举杀之!日后半夏道友论起此事,他们理直气壮,大义凌然,别人暗中怀疑,但也不好做作。不料他竟然朗口承认,并且口口声声为了雍下除害,若是再杀他不成,给逃到贺楼涂那里,恐怕他们这些人都要葬送仇家手中。

轩逸也是愣了一愣,手中的长剑不觉中垂下。

“半夏道友何出此言?”虽然扶邕心中甚是明朗,但是这道面之上,哪能说破?也是假装疑惑,细细询问。

“明喻何人,钟离师弟不知,而扶邕道弟应该略闻一二吧,昨夜老朽与小友在西苑商讨道法,不料却撞见那臜货正与青楼女子厮混,小友固执道念,自认道者与青楼相混有勃道念,想上去劝讨一番,不料那臜货怕事情败露,竟然对小友起了必杀之心,老朽不得已而为之,杀了明喻,也算是为雍下除了一门户败类。”半夏抚须侃侃而谈,一干子虚乌有的事情竟被说的煞有其事,听得雍下一众弟子相互对视,错愕不已,心中顿时信了几分。

在这些平常弟子之中,半夏威名久扬,他们自然不相信一个个堂堂渡劫道者能够说出谎话,自毁名誉。

听到此番信口开河的话语,知道半夏为人的众人心中连连暗骂,可钟离书苦于只是听言扶邕一口独论,而扶邕更是不敢挑明:若是执意下去,真相大白,雍下从此从仙道除名,祖业不保!

都是一番无奈,却又不得强装笑颜,论起心机老道,他们远远比不上半夏!

空气中那些压抑肃杀的气氛散了一些。

轩逸一脸的错愕,他没有想到,竟只是大师叔一席胡诌乱侃的话语就化解了危机!

“半夏道友替本门清理败类,我扶邕理应感谢。”扶邕连忙作揖拜道,语气中甚是卑微恭敬。说着,将目光转到半夏身后的轩逸身上,一笑便道,“小友对道念之执着,我扶邕甚感敬佩,在下斗胆一问,小友是哪派哪家,又何姓名,日后相见,扶邕也便相识。”

钟离书心中一惊,自知轩逸身份牵扯重大,自咐决不能让居心莫测的扶邕知晓,可是一时毫无借口,只得将目光转到半夏的身上,面色骤紧。

“我……”看到扶邕如此礼貌语气,轩逸顿时对其厌恶感散了一些,刚刚准备报出姓名,不料却被半夏抢下。

半夏回拜而道:“小友家师乃我好友,受其之托,不可泄密。”

钟离书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神色放松了几分。

“哦。”扶邕点点头,知道半夏定然不会说出这古怪之人的姓名,只得作罢。突然,心中又生一计,从怀中取出一柄青色丹卷,便道:“小友劝阻我门下弟子,这份心意我扶邕自应感谢,鄙人也无其他宝物,这一卷‘青烟卷’便送于小友代为感谢。”

此物一出,雍下众弟子哗然,都是目露羡慕之色,更有甚者,转羡慕为妒忌,怨毒的眼眸死死的盯着轩逸。

看到那翠绿剔透的丹青,轩逸顿生兴趣,伸手却接,不料又被半夏拦下。

“甚好,甚好。”半夏面露喜色,一挥衣袖,便将那卷丹书收进了袖中,道,“那老夫就待小友收下,小友,还不快谢谢扶邕道弟?”

“谢过扶邕道叔。”轩逸一愣,也是反应过来,连忙拜道。

扶邕的脸上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随意的回拜了一下算是回礼。这青烟卷被半夏拿去了,自然无法谈识这古怪少年的身份,真是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心中大骂半夏的狡诈卑鄙,可是心疼,但是情面尚在,又不能要回。

望着强装笑颜的扶邕,钟离书也是在心中窃笑不已,本来一向抠门的扶邕为了探识轩逸身份,竟然舍得拿出法宝来,到最后功亏一篑。虽说这法宝不是上品,但是也够他心疼一阵了。

雍下弟子一脸的愕然,有些人动了动喉咙,想说些什么,但是不敢说出口。这几位都是河洛城顶尖的存在,他们谈话,这些普通的门派弟子还是插不上嘴的。

他们羡慕和妒忌轩逸,从声音来看,这人比起他们还要小上一些,竟然能够让扶邕师叔拱手送物!

连番算计不成的扶邕自然没有心情在这里继续留下,又是客套了几句后,才一挥长袖,领着那些雍下弟子们离去。

转背之后,脸色才骤然变冷,门下弟子望着堂主一脸冷沉,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声,只默默低头赶路。

待扶邕离去之后,半夏却是淡然一笑,扭过头朝着钟离书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领着轩逸便往偏门走去。

钟离书又闭上了双眼,可很快左眼微微睁开斜瞥着轩逸和半夏走出偏门,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

“修道难,难于登青天;江湖险,险于陷鬼蜮。”一边走着,半夏一边用共音法暗暗对轩逸叹道,语气中夹杂着一些无奈和惋惜,“方才那些人,面露杀意,显然想至我和轩逸你于当场毙命!”

半夏的一席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将轩逸震撼当场,心胸之海,翻起滚滚浪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