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约三十,身形略矮却显敦实的虎跃竟然是皇宫禁军副统领,龙远脸虽黑点,长的也算帅气,他可是皇帝陛下身边的正五品带刀侍卫。
两人的底子来历足够份量,不免让木仁有些瞠目结舌,再次把暮迟骏揪了出来,那尊恶神几时对她这么好了,良心发泄不成。
要不说,人不能随便做什么好事,尤其像暮迟骏那样有前科的主,费心不讨好,还得遭女人编排。
这家伙,木仁现在可是威风了,虎跃龙远一左一右保驾护航,往暖阁的路上,多是木仁在叽喳个不停,身旁的两人不谄不媚,不卑不亢,说起话来言简意赅,痛痛快快。
越行越缓,直到驻足观望不远处那座精致典雅的殿宇,“这里的守卫可不多啊!”木仁声音晃晃悠悠的问着。
“人多麻烦!”虎跃说道。
龙远接言道,“明枪易躲,暗箭才难防!”
“你们是说?”
“我们什么也没说!”虎跃跟龙远异口同声,见木仁满目含笑,龙远说道,“公子要进暖阁吗?”
“我随便逛逛,头次进宫,得长长见识,两位大哥,我说的对吧!”
没有公主的暖阁死气沉沉,这是明心见到木仁时说的第二句话。
“明心,不是巧荷跟你一起打扫公主的香房吗?”木仁看着用心擦着桌面的月儿,问着身旁的明心。
明心的小脸耷拉了下来,委屈的回道,“无论我怎么劝怎么哄,巧荷,巧荷说她再不会进公主的香房了!”
“为何?是因为我对不对?”木仁重叹,昨晚的言谈举止,果真伤了巧荷。
“不是的不是的,大人千万别多想,巧荷说,说她身强力壮的,到柴房帮忙正合适。”
“巧荷去了柴房!”木仁简直不敢想的大呼小叫起来,明心怯怯的点点头。
“大人,您不进屋了吗,大人!”
顾不得明心急切的询问,木仁转身而去,她要去问问,巧荷是在赌气吗?还是成心给她心里添堵?皇宫的柴房不比大户人家,去那鬼地方如同将自己流放,好端端的暖阁宫女轮落到那种地方,挨打挨骂那是家常便饭,巧荷何苦,何苦,就为争口气吗!
木仁心火上涌,不知是在气巧荷,还是在气她自己,一路急行,直到看见火焰冲她招手,脚步嘎然而止,这路走的不对啊,猛转身,木仁揪结着眉头,瞪着虎跃跟龙远,明知道她要去柴房,也不吱一声给她指条明路。
“公子走的风风火火,我们还以为公子认路呢!”龙远说道,笑的有些勉强。
“木仁?”火焰的喊声,让木仁不得不暂且放下巧荷的事。
满怀希望,黑眸闪亮,脚步急切的迎了上去。
火焰朝天看了看,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看来,木仁心里是有我的!”
火焰的春风得意,话里有话,让木仁的笑脸叭叽摔了下来,一个男人对一个女说心里有他,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
“找到你要的东西了?”懒得打岔,木仁将话扯回正题。
“哼,你就不能先关心关心我,昨夜我都去了哪儿,累不累,危险不危险,你不在身边,我睡的可好,吃的……”
“你给我打住,酸不拉叽的话再敢多说一句,我保你吃不了兜着走,说正经的!”
“真是个不惜福的人,能让我如此对待的,你木仁还是第一个。好,不让说,我就先攒着,有朝一日好好说给你听。你跟我到那边去,我有东西给你看!”
支会过龙远跟虎跃,木仁随火焰去了避风塘旁的大芙蓉树下,火焰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木仁紧凑了过去。
“唉哟,我的鼻子啊,骏,撞坏了我王爷的鼻子,你可是要赔的!看什么呢,连路都不走了。”南宫逸扬捂着鼻子,顺着暮迟骏直勾勾的眼神寻了过去。
“火焰回来了!他们两个拱在一起干什么呢?走,过去看看。”南宫逸扬无心之语,却完全忽视了嘴中滑出的那个“拱”字。
“站住!”暮迟骏一声低喝喷火而去,狮眸如炬烘烤着芙蓉树下的男女。没错,在他看来,那可恶的女人就是拱进了火焰怀里。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他们竟敢如此放荡,虎跃龙远死哪儿去了。
“呕……好恶心,你这鬼东西泡了大粪水不成,呕,快拿开,我要吐了。”木仁不顾一切推开火焰,紧跑向塘边干呕起来,呕的眼中泪花翻溢。
一连串闪亮的笑声出自火焰之口,轻柔的拍着木仁的后背,“没事吧?快闻闻这个!”火焰关心的说道,急从怀中又掏出一株翠绿的小草,凑到了木仁鼻前。
“骏……”
“骏,你没事吧,他们……”
“闭嘴,我去暖阁,别跟着我!”话落,暮迟骏扬长而去,他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儿,一眼也不想多看,他不担心自己会要了那个火焰的命,再插死那个不检点不守德的女人,他担心自己太过克制,会咬碎钢牙,握碎双拳,到头来伤的却是他自己。
绝不能再纵着死女人性子来,给他等着,等着!
望着绝尘而去的高大身影,又转头看了看池塘边的那两位,南宫逸扬坏笑了起来。
配殿外,木仁坐在回廊中,虎跃跟龙远一个背对着木仁远望,一个倚着廊柱闭目养神。至于火焰,则独自一人在昨夜审宫女太监的小厢房里忙碌着。
对于火焰殷切的邀请,木仁一想到那钻心的恶心味,只要打不死她,说什么也不会跟进去看什么世间灵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