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火焰闪身而去,厅中留下气鼓鼓的兄弟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无不在传递,那女人,狠!
夜色,渐渐布满天地,星月挣破黑色幕幔点缀苍穹,虽身在厅中,足能被春夜的气息浸润,只因拜女人所赐,不但缺失了一整面的窗户遮挡,屋顶更露了十多个小洞。
只需原地仰望天空,便可见澄净清冷的月,俯看人世的荒唐;悠远闪耀的星,好似细碎泪花纷纷撒撒……
罪魁祸首理直气壮甩袖而去,帮凶火焰也走的拽,他们弟兄还留在这破屋中何用。
离府那么久,总得回去看看,暮迟骏跟暮清走在前,南宫逸扬主仆送在后,一路无语,却在迈出逍遥王府门槛之时,暮迟骏神情严肃的说道,“若把人看丢了,我拿你试问!”
南宫逸扬早没了往日的嘻皮笑脸,“放心好了,真要是把人看跑了,不用你来质问,我自己就先给自己一巴掌,真不住我这儿?”
“不住!”
“你可以亲自看着那女人,毕竟她是你,娶进府的!”
南宫逸扬说的小心谨慎,都走到门口了,他才反应出些许不妥来,那女人是他兄弟明媒正娶的媳妇,这夫君都回家了,她不但没跟着回府,那架式是要在他的逍遥王府安营扎寨了,怪,怪!
南宫逸扬的话还真不如不说,此时再看暮迟骏,吞人的目光恶狠狠的瞪着南宫逸扬,一声重哼,哼的南宫逸扬很似无辜的一头雾水,哼的暮清朝多话的逍遥王连连摇头。
来如闪电,去如疾风,两骑铁骑自逍遥王府外扬长而去。
可是今夜注定会是个失眠夜,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三个四个五个,就连那现了本事的梅心菲未必睡得安稳。今日暮迟骏的暴怒霸道,尤其针对火焰的狠厉,让梅心菲感觉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到底哪儿里怪。
单凭她改头换面混进逍遥王府,不至于让恶男人对火焰展开绝杀,尤其那句“先杀了你的奸夫,再严刑拷问你事情源尾。”这句话里可渗出别样的味道。混男人不会霸道到不许她跟别的男人走的近乎吧,那往后的日子真没法过了,明明休书在手,却名存实亡,休了等于没休,还要受混男人监控。
狠狠摇了摇头,扑通一声,梅心菲倒进床里,一定是她的脑细胸太活跃,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混男人休她还来不及呢,怎会自找麻烦,定是一时消化不了她以木仁的身份混世。
沉寂许久的镇国将军府,因小主子的回归变的热闹生气,暮总管忙里忙外,眉开眼笑为归家的主子还有自己的儿子布着菜。
暮迟骏端起管家筛的满满一杯酒,眼看着跳动在杯中的烛光,嘴角微微扬起淡淡轻笑,仰头将酒一饮而尽,酒入嘴中浓香满溢,记忆之流如杯中烈酒,灼辣着男人的感觉。
糊涂清,又是糊涂清,没想到老总管为给他们洗尘,亲自买回了糊涂清,一杯糊涂清,让花烛摇动,红罗帐外的女人沉睡了一夜,他跟她只有那不像样子的洞房花烛一夜仇。
暮迟骏轻笑出声,将空杯伸向总管,空着手抓了把有些散乱的乌丝,是不是只有在不经意间才会发现自己缺失了什么,细数那少得可怜的短短三日,细数那少得可怜的短短几面,默念着当日的恨与怨,默念着离家后的千丝万缕。再次酒尽杯空,仍未悟明理顺,只有眉头幽锁。
窗外斜月如钩,星隐星耀,叹息人世多少儿女情仇,多少怨男怨女。
自家的少爷,可是老总管着着长大的,少爷不问,却不表示他不想知道。老总管自饮一杯,将那日梅家小姐离开时的情景一一道来。
“时限未到就走了?”一向不太喜酒的暮清不解的问道,见自己的老父重点了点头,暮清接言道,“是梅家来什么人了?”
老总管摇头而笑,那时的梅府正乱着呢,还能顾上那盆泼出去的水。
“爹,您将话说全好不好,问您您才说,不问,您就吊着我们胃口!”难得好脾气的暮清抱怨起了自己的老父。
老总家笑看了眼自己的儿子,随即炯炯双眸看向把玩着酒杯的暮迟骏,真是正主不急,旁人跟着乱搅和,他家少爷这不动声色的脾气真是随了老主子,明明心里想知道,却不言不语的静坐一旁,罢了罢了,还是他老人家痛快的讲个清楚,梅家因梅建业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还真是热闹了好一阵子。
“梅建业,丢了?”暮迟骏扣住了酒杯,抬头怀疑的问道,老总管心里暗笑,终于有让他家少爷提起精神的事了。
“是丢了,丢的莫明其妙,丢的生死不知。我派虎卫暗中查过,京城黑道的人,我也找了几个,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人没了,确确实实如同升天遁地般没了。就连赵玉福,也丢的无影无踪。到是有几位道上的朋友说了件事,我寻思了很久,也没想明白。”
“何事?”暮迟骏声音低沉的追问着,梅家还真招惹事非。
“有人在梅建业丢的那天,见到了他跟赵玉福正欺负一位姑娘,听言语间应该跟那位姑娘认识,那两个小畜生,竟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人家姑娘强行拖走。唉,却没人敢上前拦阻、搭救,连那姑娘也悄无声息,绝望而去。老天有眼啊,让两个小畜生落得如此下场,报应!还有沈厚德,他们三个可是捆在一根绳上的,自做孽不可活,三个没一个得善果的。”
暮总管恨恨的话,让暮迟骏跟暮清听出了其中的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