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亚,你是非去不可了?”
“是,有谁不服昆亚的本事,大可到校场上比试比试!”
“昆亚公主鞭法如神,哪个敢比啊!”
“昆亚公主的刀法更绝啊!”
“昆亚公主……”
王帐中,盛赞昆亚公主的声音此起彼伏,昆亚腰身挺直似笑非笑的把玩着自己的马鞭,而北蛮王看向众臣的脸上却不见丝毫笑意。
“几位老王爷如何看?”北蛮王的声音让大帐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北蛮王图勒,北蛮年轻威严无所不能的王,他在北蛮人心中像苍天一样伟大,一样令众人仰望。他是天神赐于北蛮的神子,老蛮王不曾完成的北蛮统一,在图勒手中完成;老蛮王不曾组建的庞大军队,在图勒手中练成,他让北蛮日益强大。强大的北蛮,强悍的北蛮汉子只知流血,不知泪为何物。
可是对于燕泽的战书,对于苍琅王至死也未闭上的眼,几位老王爷犹豫了,与燕泽之战,胜算能有几成,他们早在心中盘算开来。只是碍于大王一直没有问及他们,而那位强势的昆亚公主成了今日帐中众人推捧的骄女,他们更不能多言扰了那野公主的雅兴。
“莫汉老王叔就先说吧!”北蛮王的声音变轻变柔,对于几位老王爷他还是有些敬意的,尤其当年随老蛮王在草原上东征四战的几位本家老王叔。
莫汉老王爷从席位上站了起来,朝北蛮王行过礼,稍思片刻说道,“既然大王让老臣说说,那老臣就说说心中所想,以苍琅的人头做战书,足见燕泽与我北蛮一战的决心,故而,既然我们不战,燕泽也会派大军攻入北蛮,所以,如公主所言,大王还是早做安排为好。”见北蛮王微点了点头,莫汉接言道,“至于这场战要如何打,依老臣之言,边打边看!”
“王叔老糊涂了,打仗就是要拼尽全力,将敌杀光为止,怎么还边打边看,闹着玩不成。”
“昆亚,再敢无礼,本王就将你轰出去。”北蛮王犀利眼眸严厉的看向自己的妹妹,昆亚脸上虽不满却乖乖的坐了下来。
“王叔您接着说,何谓边打边看!”
“是,臣的意思就是,我们从未与那位骠骑将军交过手,对他的火候自然无从得知,如果此人只是图有气势空有大话的不经打之辈,大王可将其一举拿下,进而吃掉整个赤城,大王开疆辟土的大愿便走出了第一步。即便那个暮迟骏有些能耐,可是,我北蛮可不是他们燕泽,北蛮地域广阔,天气更是一日三变,不占天时,也不占地利,这场仗对于燕泽人来说可是苦差事。故而,臣说,边打边看,战局随时都在变,我们也该顺时局而变!”
莫泽老王爷的话,得到了左右大将及左右大都尉等人的赞成,北蛮王一番思量后,王意也定了下来。
“昆亚说的没错,我们北蛮有神速的战马,强壮的勇士,坚固的盔甲,锋利无比弯刀,强劲精准的大弓利箭,再加上莫汉王叔所说的天时,地利。燕泽挑战,北蛮全力迎之,昆亚!”
“昆亚在!”
“既然你那般本事,又急要为北蛮为王兄效力,那王兄就命你与左右大将军共同应敌!”
“跟左右大将军一起?王兄,那我们三个谁说了算?”
“臣愿听公主调遣!”左右大将军齐声道,既然那位公主不好惹,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大家都有好日子过。
左右大将军的话,昆亚可满意的很,北蛮王却肯定的反对,“不行,昆亚的马鞭再狠,弯刀再利,毕竟没有杀场经验,对于行军大仗更是门外之人,昆亚就坐阵帐中,带着你自己的卫队配合两位将军迎敌。”
“配合?王兄,我为何要配合,而不是亲自带兵杀敌,不行,我不配合,我要当先锋军,我要直接对阵燕泽人!”
见昆亚的蛮劲上来,北蛮王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莫汉老王爷亲和的笑道,“行军打仗,坐阵军中的将帅可是非常重要的,军心是否上下一心,军力是否彻底施展,这可与坐阵之人大有关系,公主可不要小看啊!”
“老王叔的意思,我才是大军的核心?是操控全局的那个人?”昆亚问道。
“是,也不是!总之,大王是不会亏待公主的,公主难道还信不过自己的王兄!”莫汉反问道,老王爷却在心中暗骂,这野丫头,还没打仗呢,就先夺权,兴好她是个女人家,若是位王爷,这王庭指不定什么样呢。死了一个没脑子好大喜功的苍琅,这又顶上来一个更蛮更横的,大王哪都好,就是对自己的这对亲弟妹太过纵容,才令他们在王庭目中无人、嚣张跋扈。
安抚了昆亚,北蛮王在军力上做了调配,由于苍琅王失利,给蛮军造成了极大的损失,二十万大军只回来不到四万,与燕泽一战必须派上精兵才是,于是北蛮王从王庭调十万军力,余下的六万从各个部群中抽掉精干的勇力,人数再不足的,由昆亚公主的卫队补齐。
连开拔的日期都定在了三日后,这场仗避不可避了,未再被问话的葛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头不语,心里却在苦闷的呐喊,他的话没什么份量,他的话让信的人越来越少,就连平日里对他极为重用大王,也在怀疑他话的可信度。可是,他的字字句句再实不过,一声苦笑,非要等到吃了苦头,死伤惨重再重新寻思他葛禄话的真假,一切全完了。
那女人的火瀑,将整个前营大军吞掉了一半有余,她所经的后营也是死伤惨重,如此女人,再加上一个武功出神入化的骠骑将军,他们为报仇而来,整个燕泽大军都是为报仇而来,试问,何种军心士气能胜过那些满怀恨怒,为血耻报仇而来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