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摸摸,真的是骏儿,真的是骏儿啊!”
想来云萧子那些灵药的药效已扩散开来,老将军再次睁开眼时,眼中的光彩更加有生气。
“是,是我的骏儿,是我的骏儿啊!”
“爷爷!”
暮迟骏哭了,硬朗霸气的大男人跪地而泣,哭声中溢满了心痛。
“你,小子,几时,学会哭了,放心,爷爷死不了,爷爷……”
“爷爷您别说了,等您好了,您再说与孙儿听!”
“好,爷,爷也说不动了!”
老将军胸膛用力的起伏着,气息越来越强,双眸有了往日炯炯之光。
事不易迟,必须尽早离开,如果医治的及时,手脚筋复原仍有希望。梅心菲扶着老将军,暮迟骏检查着那长铁链。
“啊!”老人家一声痛呼。
梅心菲紧张的问道,“爷爷,您忍忍,骏断了铁链,我们就能带您离开这鬼地方了。”
老人家有些吃力的扭过头,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丫头。这让心细如发丝的梅心菲在意的并不是老将军是否想起她是谁,而是,老人家为何会如此费力的转头。
“骏,停手停手!”梅心菲急叫了起来。
“爷爷!”
“别担心,爷爷还好,到是你,你扯痛爷爷了!”梅心菲赶紧回道。
“我?我有仔细查过,爷爷腰上的铁链碰不到伤口!”
“不是腰上的,你看看爷爷的脖子!”
暮迟骏放下手中铁链,轻轻扒开老人家披散在肩上的银发,眼中所见让暮迟骏又痛更恨的钢牙紧咬。
一链双锁,一把锁在了老人家的腰上,另一把则锁在了老人家的脖子上。好毒的北蛮子,挑断老人家手筋脚筋不算,腰缠铁链铁锁不算,还要在脖子上加上颈圈,上了大锁。腰间铁链好断,脖子上的要如何彻底除掉。
“骏,脖子上的这条链子给爷爷留着!北蛮给爷爷的羞辱,给我们暮家苦痛,爷爷要连本带厉的讨回来。”
“爷爷!”
“没事,他们挑了爷爷手筋脚筋,爷爷不还活着吗,这点小痛,爷爷挺的住,动手吧!”
话落,老人家低头候着,梅心菲的眼泪又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而下,颗颗晶莹落到了老人家的手背。一声重呼,暮迟骏运内力于紫月龙鸣剑,银龙挥舞,带着铮铮剑鸣,挥出主人的怒,主人的恨,主人的绝决之心。
齐唰唰的铁链脆响,一人一剑一招,斩断双链一锁,至于另一把锁,连同颈圈仍锁着老将军的脖子。
离开的脚步越来越快,阴冷湿潮腥臭的气息越来越远。由于出口只容一人通过,于是梅心菲先行,在洞口接应帮衬。将老人家的身子托起时,老人家瘦弱的身子,让暮迟骏眼中又开始热辣起来。
“骏,再推一点点,好了好了!爷爷,您还好吧?”
“丫头用腿垫在爷爷身下,爷爷当然不疼了。丫头,你是骏儿的媳妇?”
“啊?”梅心菲没恍过神来,这位老人家这时候竟然能问她这么一句,而且看老人家的眼神,她必答不可。
“是,您忘了,我还给您敬过酒呢!”
“这么说,你真是梅?”
“爷爷,您老先攒足了力气,等您康复了,您可得替我痛痛快快的审审您的好孙子,您不在家时啊,他成天跟个霸王似,满府里横着走呢!”
一句戏言,让老人家的脸上有了笑意,有了光泽。
“好,好,等爷爷好了,定替你好好审审那跟霸王似的臭小子!”
“审什么?”露出头来的暮迟骏不解的问道。
“保密!”老将军竟然与梅心菲异口同声,看着老人家有了精气神,一来感谢云萧子那些灵药,二来,女人定是说了什么逗笑的话,让老人家的嘴角始终挂着笑意。
夜的黑开始消散,梅心菲抱着幻儿在前开路,暮迟骏背着老将军行在后,一路小心,一路警惕,却撞上了去解手的北蛮女人,喊叫如狼嚎般破口而出。
“冥焰,困住她!”
“啊,火,火,来人啊,有刺客,有刺!”粗重的蛮话,终在暮迟骏掌下终止。
敢闯城首府,他们就做好了与敌针锋相对的准备,反正出城的路本就不好走,他们不在乎在此就先大开杀戒。
北蛮女人破铜烂铁般的喊声还是惊来了不少晃晃悠悠的北蛮兵,一见那个银发的老头被救出,酒后余醉顿然消失,挥刀来见。
“快走!这里交给我!”浑身冷冽,泛起杀意的女人朝身后的男人大声命令道。
“骏,放下我,你带着丫头快走!”
“不行!”
“不行!”男人女人异口同声的坚决反对。
“臭男人,你还犹豫什么,先出去再说!”越来越多的蛮兵涌来,此时可没功夫让他们磨蹭,“冥焰,助我!”
女人尖利霸气的声音刺破这黎明即将到来的夜,双掌湛蓝的火焰攻了出去,瞬间化成一堵蓝色的火墙,不仅仅为了挡住啮牙咧嘴的蛮人,盾墙瞬息变幻,成网成笼,将蛮人包裹。
“心菲!”已到后门的暮迟骏朝女人大声喊着,幻儿也在地上朝女人焦急的吱呀着。
“我没事,快走!”
破门而出,迅速撤离。由于事先踩好来路,暮迟骏背着老将军一路狂奔,梅心菲抱着幻儿紧随其后。
“骏,我们必须找辆马车才行,否则,你跟爷爷都会很辛苦!”女人边跑边朝前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