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件一件的替肖潇穿上,肖潇只是默然的由着秋月在她的身上作弄,仿佛提线的木偶一般,没有了一点自己的意思,失了神一般。
眼中一片死灰,她的亲人一个一个都走了,留着她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有何用?
死有什么可怕的,可是这个时间上真的没有她留念的了吗?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个世界对于她意味着什么。
她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冷冷的,没有一丝她感觉的到的东西,所有的东西,就如同梦中的那一片黄沙一般,死气沉沉的。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秋月一边帮着她整理着已经汗湿的长发,一边小心的问道。肖潇的样子似乎死了一般,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吓人!
“你出去吧?”久久的,才淡淡的对着忙活着的秋月说道。
“夫人,您准是做噩梦了,或许说出来就好了?”提议道?这个样子的夫人太过静了。
“没事,出去吧。”此时的肖潇觉得好冷,好冷,她的心冷,身子冷,空气冷,一切的一切都是冷的。
“小姐?您没事吧?”
“我想睡了,你们回去吧。”依旧是淡淡的声音,让人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
两人还想说什么,可是毕竟是主仆,不敢过于追问,只得转身出去,替肖潇拉上门。
看着摇曳着的烛光,肖潇的泪水洒了下来,姨娘与母亲那优雅和蔼的笑容又印在了她的心中,晃动在她的眼前,那一声又一声的潇儿叫的她的胸口只泛酸……
摇摇的走进烛火,肖潇觉得整个人都漂浮了起来,轻轻的吹灭烛火,肖潇觉得黑暗才是属于她的,黑暗……
黑暗中她可以自己哭,可以自己笑,可以,黑暗中自己才不会觉得自己犯了错,才不会让人觉得她没有家教。
她突然憎恶起这个世界来,这个世界对她何其的残忍,哪一个人像她如此一般的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的人。
肖潇不断的在黑暗中摸索,不知道自己像找什么……
现在的她就如同一只没有头的苍蝇,毫无头绪,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莹白莹白的,淡淡的照亮者屋里的一切。
“娘,姨娘,你们为什么要肖潇活着?”无力的坐在床上,不住的抽泣。
“娘,姨娘,你们带我走,好不好?带我走?潇儿觉得好难过,好难过……”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冰冷,让她好怕害怕。这个世界好重好重,重的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没有了主意,没有了信心,没有了希望,什么都没有了……
她就像废物一般,被人遗落在角落中,得不到疑似温暖与关怀,可以关心疼她爱她的人都已经早早的离开了她,留得人总是欺辱她,他为什么要如此的污蔑她?
她爱上了不爱他的人,不是她的错,为什么他要如此的。如此的羞辱她!她好孤独,好寂寞,似乎活在一团冰中,冻得来没有了知觉。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的干净,
手触摸到一条长长的丝润的带子,肖潇将带子拿到了眼前,仔细的看着带子上绣的精美的图案,手不住的颤抖起来……
屋中仍是一片黑暗,只有淡淡的影子……
“娘,姨娘,肖潇来找你们了,你们等等潇儿好不?潇儿好怕……”轻声细语的呢喃起来。
用颤抖的手,将腰带拿了出来,使劲的扯扯,似乎十分的结实。
拿起它,看着拿高高的房梁,突然笑了起来,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似乎变轻了,全身都好轻松好轻松,站起身来。朝着桌子旁走了过去……
踏着椅子,摇摇晃晃的站到了桌子上,轻轻的站了起来……
肖潇第一次觉得站在这样的地方好高,将手中的腰带朝着房梁上丢了去,可是腰带似乎不怎么听话,又轻轻的飘了下来……
再次将腰带丢去,可是腰带很轻,很软,又散了下来……
继续仍,一次……两次……五次……就在肖潇像放弃,改变主意的时候,腰带奇迹般的飘过了房梁,从房梁上,绕了一圈,洒了下来。
肖潇好高兴,自己终于亲手做了一件事情了,自己真的亲手做好了一件事情了,她竟有了些成就感……
只是这成就感,挡不住她想向温暖靠近的决心……
跳下桌子,轻轻的,没有发出一声声响,端起一个凳子又爬上了桌子,将凳子平放在了桌上。
伸手,将腰带的两端系在了一起。比头高出些许……
然后慢慢的踩在了被放到的凳子的边沿上,轻轻的,摇摇晃晃的拉着腰带踩了上去。然后将头套了腰带中去……
淡淡的看看窗外,庄年,无声的说了一句,谢谢你!转眼看着这个房间,还有这个世界一眼……
闭了眼,狠心的用劲的将凳子往边沿一蹬,凳子发出吱的一声,因为力量的不均衡,沿着光滑的桌面,往后移去。
那一双精致的绣花鞋子,摇晃在了桌面的上空,朱漆的桌面上,若隐若现着一件精致的衣服……
一颗,两颗……冰凉的泪水,地在了朱漆的桌面上,溅开来……
“小姐……小姐……”门外的庄年轻轻的问道,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小姐,小姐,你睡了吗?小姐……”庄年轻轻的拍起门来……
暗暗的屋子中,只有一件物品在飘荡,没有什么人回应……
“小姐?”庄年一急,再次推开了门,只见一件物体在暗夜中,挡住了月的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