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小这几日就如此静静的在屋子里绣着花,宴擎宇竟然整晚整晚的住在才小的院子,晚间,每晚才小都要等他睡着了自己才睡,其实她是怕他的,只是每日很早的时候就见不着宴擎宇了,他早已经走掉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与她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隔天早上,总还见着那一大碗黑乎乎的药。
“也许他真的傻了,难道以为这样也能生孩子,还是预防她晚上起来**他啊。真傻了。”
“大夫人,您的母亲来了。”
才小的脸色一僵,缓缓站起,慢慢走了出去。心里十分的难过,自己的身份不尴不尬的让它无法面对母亲。
走的很慢,每一次见母亲。自己总是恨不得扑上去抱着母亲大哭一场,把自己所收的委屈全哭出来,可是她不能发泄。见了反而更增添她的心痛。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见她,走了好一阵子,看见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穿着洗的发白的样式十分老旧的旧衣服,在院子中不安的走走动着。微风轻吹过她的头发,显得更加的苍老。
“娘!”心里留着眼泪,看着过分苍老的母亲,十分的痛心。可是自己,若不是当初,自己又怎会这样。
“小小,你来了。这些日子,你过的好不好?”如所有的慈母一样,上前慈爱的看着许久不见的女儿。
“我过的很好。”淡淡的回到,心里却是百转千回。
“好,好,你过的好,娘就放心了……嗯,上次听说你病了,可都好了。”
“都好了。”
“小小,你还在怪你爹。”
“不了,小小谁都不怪,这是小小的命。”
“你爹也是为了你好。你看,你现在,你现在过的不是很好吗?”夫人结结巴巴的说,手脚十分拘束。
偶尔几个丫头从院子中走过去,嘲笑奚落的声音如此的刺耳。
“这身份如此贵重,你……你真是好命。还有丫鬟伺候,这是几辈子的福份。”
“娘,我若是死了,爹是不是就不会让您来这了。”
“小小,你怎么这么想。”说完紧张的拉住了她,看得出她真的担心女儿,泪水已经模糊了妇人的脸颊。
“哼……不这么想怎么想,若是死了,倒也干净了。”
“小小,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呜呜……小小,郑轩回来了,他做大官了,小小,娘对不起你。”抱着没有反映的才小大哭起来。
才小轻推开了她,妇人忙着擦眼泪,“这次只有这些了,以后别来了,来了我也没有什么了。明天也许我也没吃的了,我身上没有一分钱了。”说完将外衣解下,跌好,放在妇人的手中,然后脱的只剩下一件最里边的单衣,虽是初夏,可是凉风吃过,也让人感到一丝凉意。
然后才小面不改色的将裙子解下来,将头上不值钱的簪子,绑头发的发带一并取下交给了母亲。木然的转身,不顾母亲的叫喊,静静的走了回去,走了大约二十来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身走过来。将脚上的鞋子一并脱下放在衣服上,光着脚丫,踩着偶尔一块小石头的院子的道路上,头也不会的走了回去。她怕自己的泪水会掉了下来。没有一丝留恋,木然的离开了,倒是弄的院子里的丫头一愣一愣的。
“小小,你不要那样,娘……对不起你……”妇人抱着衣服咚的一声跪倒在院子里,更疼的是她的心吧。
才小踩着冰冷的地面,突然觉得不甘心,凭什么宴擎宇要如此对待自己,他那么多的钱,养那么多的妾,可是为什么要如此的对她,就算自己是她家花几十两银子买的,可是她是宴家唯一一个靠着自己的双手吃饭的人。就因为自己的身份卑微,自己好欺负么?可是就算身份卑微,可是自己可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比这院子里的那些个妓子高尚了许多。
脚踩到小石头,也不觉得疼,但是更多的是心疼,疼的无法呼吸。宴擎宇,你这个王八蛋,我恨死你了,不过,你休想毁掉我的一生,大不了我死,若是一个连死的不怕的人,还怕什么呢?逃,逃的开固然好,逃不开,那就任命,对任命。她才小何时任过命。
“大夫人,你怎么穿这样出去。”燕儿惊讶的问道。
才小不说话,将旧一橱打开,将自己的旧衣服,旧饰品等一齐找一块不装上,也只有小小的一包,提着包裹跑了出去。
跑到院子途中,一刻泪水划了下去,但很快被风吹干了。
将包裹丢给跪在地上的母亲,淡淡的说道:“娘,当小小已经死了吧。”不顾母亲大哀嚎,转身离开了。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了。
仿佛刚才的事情只是一场梦,将头发拢了拢,光着脚,静静的做到绣架前,拿起针,仔细的绣了起来,可是没有人发现她的手在发抖。“郑轩,轩哥哥,你过的还好,你的梦想实现了,真好。只是小小怕是见不着你了。”
门被使劲的推开了,风风火火的宴擎宇哗的一下冲了进来。笑,直达眼角的笑,如此的真诚的笑,他从没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笑。是谁,可以让她如此的笑呢,他似乎在嫉妒那个人了。
“贱人,你到底又在搞什么名堂?”一把拉过做着绣花的才小,绣架被才小哗的一声带的翻掉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看看你的样子,如此的不成体统,在外人面前披头散发,衣衫不整,你真是贱人不成,给了你几天好,你就翻了天不成?”扬起的手最终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