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亲子我有话要说:亲子间的有效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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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要碰我,好吗?

儿子一直到了小学三年级,还很喜欢“抱抱”:经常用“八爪章鱼”的方式,双手双脚都“挂”在我身上,让我带着他满屋子乱走。大概到了小学五年级吧,他开始觉得这样很丢脸(尽管我一直强调,这没什么好丢脸的);后来,就连“坐在我腿上”看电视都不愿意了!

到了初中、高中时,儿子很明显地不希望我“碰”他:一起上街购物时,我勾着他的手臂,他会把我的手甩开;下雨时坚持不跟我“共撑一把小雨伞”,宁愿淋雨;当他坐在电脑前浏览网页时,我故意凑过去、搭着他的肩,他会坐着电脑椅“滑”开(我们家的电脑椅有轮子),故意让我的手滑落……刚开始的时候,我真的很不能接受:好怀念那段“八爪章鱼”的日子,觉得儿子刻意地拉开“肢体”接触的距离,让我很难过。

后来,在跟我的姐妹淘交换了一些类似的生活体验时,我慢慢明白了儿子的心情:他就是不想要“像小时候那么黏”,才会拉开我们的距离;加上青春期对异性的微妙感觉(妈妈们经常会“忘记”自己对儿子而言,本来就是“异性”),渴望独立的心理,还有同侪文化的压力(“哎哟!不要勾我的手啦!万一让同学看见,会很丢脸的。”这是我家儿子说过的话)……点点滴滴,都会使儿子逐渐远离母亲。先是身体的距离,接着,心理的距离也愈来愈远,这就是青春期的孩子宣告自己独立的方式。妈妈们尽管心中怅然若失,恐怕也无可奈何,只能接受。

有一次,一位好友告诉我发生在他们家的故事:女儿长到小学五年级,身体已经开始发育了,非常不喜欢爸爸抱她。某一天,老爸不死心,又要给女儿一个“熊抱”时,女儿表情严肃地说:“爸爸,请你不要抱我,好吗?我有‘不让你抱’的权利!”爸爸一阵尴尬,不过,后来,当他想抱女儿的时候,就学会了“征得女儿的同意”才抱。

好友在叙述这个故事时,脸上有掩不住的笑意。我突然联想到儿子所散发出来的“不要碰我!”讯息,有了一番顿悟。好一个“我有‘不让你抱’的权利”!孩子长大了,他拥有自己的身体自主权,当他不希望你太靠近的时候,我们实在应该尊重他们的意愿才是。尽管父母想亲近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对,而且,大部分的父母在拥抱自己的孩子时,也没有什么邪念(极少数乱伦的案例除外)。可是,孩子们对于自己的身体,当然有自己的想法,我们除了予以尊重,没有别的选择。

坦白说,对于“孩子长大后会离开父母”,我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等“真实的场景”出现时,我还是觉得有些失落。不过,我把这些都当做“家有青春期孩子”的必修功课,我愿意从这份失落中慢慢找到跟孩子相处的最佳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