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料到,像夏未这样的人,会突然说出那样的话。那个时候温热的阳光从有些褪色了的破旧的纱窗照进简陋而狭小的厨房.他定定的看着白心凉的眼睛,在她开口拒绝之前将右手的中指竖起来放在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他笑的安静又温暖:“你不用着急回应,而且拒绝也没用,因为我没打算放弃。”
其实白心凉是打心眼儿里羡慕夏未的。他看着她的眼神那么坚定,倒是看的她不好意思起来。好像在说,他夏未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喜欢就是要让你知道,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些不正是她向往的一往无前无所畏惧的劲头么。
夏未,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是你就好了。
我也会想,如果我喜欢的是你,也许就可以不这么辛苦了。
可是,怎么办呢。
我们的人生,没有如果。
而我的爱情,也是一样。
所以,可不可以请你不要爱我。
因为明白那种无奈,所以如果你不爱我,我就安心了。
白心凉送他下楼的时候,夏未回头和她说再见,为什么她这般花一样的年纪会拥有那样欲言又止又充满悲凉的眼神,似乎他越接近她的生活就越能够了解。
她口中的家,好像只有她和姥爷两个人罢了。如果单靠在M记打工的那点微薄的薪水,她是怎么样生活的呢?无数个疑问在他的脑海里,只能用心狠狠的按捺住,不让它们在顷刻间迸发出来。
夏未骑车回到宿舍的时候,只有李然坐在他的位子前百无聊赖的玩着电脑。
“你终于回来了。”李然一脸幽怨的看着他:“大哥,这些日子你倒是忙什么啊。成日的不见人影。我都沦落到要在你们寝室守株待兔了。”
又是“兔”。夏未唇角牵动,把包潇洒的往桌上一掼,拉了另一把椅子坐下来不耐烦的看着他摆弄着鼠标:“有屁快放。”
“哎哟,别这么粗暴的对我好不好,我也是会伤心的。”李然神色夸张的看着他,做捧心状。
“不说就快滚,我要看股票。”夏未拎起他的衣领。
“哎哎哎,我说我说。”李然把领子从他手里夺回来,整了整,很没有坐像的斜靠在椅子上开口道:“我说,两个事。第一,网球社马上要招新了,大家一致决定招新的时候你一定要在场。第二,迎新晚会,你要出一个节目。”
“不去。”夏未皱着眉头,兴趣缺缺。
“哎,别这样么。作为兄弟,你要支持我的工作啊。”李然一只手敲着桌子,凄楚的看着他。
“让大二的去。”他没好气的回答。
“可是大二的那帮没一个比你帅的啊。肯定招不来美女学妹,没有美女学妹,我还有我们网球社这些个万年光棍可怎么办啊,你又不负责娶我。”李然说着还故作柔弱的硬要往夏未的肩头靠。
“靠,你给我滚,越远越好。”夏未一脸厌恶的把他推开。
“别这样么夏少,男人为兄弟出卖一把色相没什么的。更何况你是如此的沉鱼落雁,闭月……哎哎哎,你干嘛啊……”
李然还没说完,已经被夏未连拉带拽的轰到门外。
关门,落锁。世界清静了。
只余李然在门外一边敲着一边哀嚎:“夏未,可怜可怜我吧。这学期网球社的比赛还要靠你呢啊……夏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