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Hi,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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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比赛停下,几乎所有的人都迅速朝着文初围了上去,包括鲁如花。鲸鱼和心城极配合的帮她拦着其他女生,让她能够第一个到达“出事现场”。

方才那个镇静的鲁如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瞬间眼红红。

没有了所有的“障碍”,文初就在眼前,眼睛紧闭、眉头紧皱,左手支撑着地板,右手垂着一动也不敢动。

鲁如花不知道他伤的重不重,可是看他的样子已经说不出话了,额角上的细汗也分不清是方才打球累的,还是痛的,更不知道他的手臂是不是真的骨折了。总归,鲁如花是大大的慌了神。

“文初,你能起来吗?”鲁如花一不小心就带了点哭腔。

她并不知道,仅她这一句话就已让文初的心暖了半颗……

没错,他觉得自己丢人极了,居然打这样毫无技术含量的比赛,居然还能在这样的比赛里受伤。他急于向鲁如花展示一切的优点,可每每弄巧成拙。痛,确实很痛,右手臂大概是骨折了吧,已经没有办法再用力,他恨不得躺在地板上不用起来,更恨不得这里已经是医院,有谁能过来帮他打一针麻醉剂。

原来鲁如花就是他的麻醉剂,她简单的问了一句:“文初,你能起来吗?”

文初并不回答,可却在心里说:能起来也不想起。

于是,他便顺理成章的把自己的全部身体重量,倚在了鲁如花的肩上。

周围好像安静了一些,肖青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想笑。文初高大的样子,埋在瘦小的鲁如花怀里看上去很……

一个半小时后,文初躺着的已经不是蓝球馆的地板,而是S市一家私立医院的单人病房。本来送他来的大军应该很浩荡,有自告奋勇的建筑系2班李大班长、肖青,还有油画班205宿舍那几只。可是文初坚绝不许,他绝不允许肖青再在自己和鲁如花眼前晃来晃去,所谓眼不见为净,哪怕是掩耳盗铃……所以,只有无数女粉丝在文初上计程车时,隔窗适时的表达了她们的关切之情和紧张之意。

这医院是文斐指定的,鲁如花在上了出租车后,第一时间跟文斐通了电话。当然,在她打电话的时候,文初仍旧死赖在她的怀里,偶尔呻吟两声证明自己仍旧是痛的。前排副驾驶坐的是鲸鱼,扭头瞧着文初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三分,敢情文初这小子为了爱情还真是奋不顾身啊……

到了医院,马上就进行了一系列检查。鲁如花楼上楼下跑着,交费、拿单子,扶文初去拍片。她理所当然的做着这一切,恨不得脚上生了对风火轮,文初疼痛不堪的表情让她慌的没边没沿儿,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想些什么,甚至还想到了鲁似玉发病的样子。医院对鲁如花来说并不陌生,从小她就是常客,可她永远不喜欢这里,永远不喜欢来苏水的味道、不喜欢一身身的白大褂、她看了医生就眼晕,如果可以,她希望一辈子不进来。也只有在医院,鲁如花才会没有了一切的坚强外壳,她也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大一的女学生,仅此而已。

“你满意了?”鲸鱼瞧着鲁如花去外面拿水,打趣文初。

文初刚拍完片子,手也没那么痛了,心里正甜滋滋的:“哪里哪里。”

“这样一来是不是算和鲁如花和好了?”

“什么和好了。”文初皱了眉:“我们从来就很好,你们也是,没礼貌,见到嫂子怎么可以直呼其名!”

鲸鱼忍俊不禁,刚想打趣,“嫂子”拿了水进来了。

“医生,他没流血,没流血就说明没事儿吧?没骨折吧?”鲁如花把水塞给文初,就紧张的问给文初检查的白大褂。

白大褂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态度不能说不好,只是专业的让人……感觉像是对着一架机器:“是否骨折要拍片子看一下,不过不是说没出血就没有骨折,比如闭合性骨折,就不会见血。”

“那如果骨折了……会有后遗症吗?”鲁如花紧张的追问。

“不好说,如果养的不好,比如疲劳或再碰到伤处,就很有可能有后遗症。”白大褂面无表情的解答。

“不行不行,他不能有后遗症!”鲁如花急红了眼,慌忙摆手:“他是画画的,他是天才,他在国际上拿了很多奖,他将来画的画是要按厘米卖钱的!医生你一定要治好他!”

“呃,你这个小姑娘真是……”白大褂扶了扶眼镜,不满的说:“病人为重,怎么能用钱去衡量?你这样说,会让病人心理不舒服。”

“没有,她说的对,我很舒服。”文初半眯了眼睛,总算除吭叽之外开了口。

的确,他现在感觉舒服的不得了,简直太舒服了。如果是别人这样说,文初会烦,会觉得自己不是哪个人的摇钱树。可这话是鲁如花说的啊!这话,鲁如花只用来说过鲁似玉,这次又用在他身上了。这说明什么?说明鲁如花在心里把自己和鲁似玉放在同一位置了!医生那个俗人,他懂什么!

文初激动的红了眼圈,可这红眼圈也被鲁如花解读为:痛。

正说着,护士把片子送来了,白大褂仔细的看了又看,下了定论:“没骨折,软组织挫伤而已。”

众人长舒了口气。

“处理一下,可以回家休养,一会儿我把注意事项和你们说一下。”白大褂对这些小伤见惯不怪了。

鲸鱼和鲁如花自然喜出望外,可文初心里却有点不应该的遗憾……

“你能保证他的手一定没事?”门口处,有人懒洋洋的语调说着,却带了七分不客气的质问。

众人愕然回头,对于鲸鱼来说,这当然是个陌生人。可对于鲁如花和文初来说却再熟悉不过:是文斐。

“我看看。”文斐慢吞吞的走了进来,抬起文初的手晃了晃,并“满意”的听到了文初毫无防备的呼痛声:“软组织严重挫伤,你们看,他手臂肿得这么厉害。我以前有个朋友也是这样的症状,由于治疗不及时,水肿严重没有切开肌膜,你们猜,最后怎么了?”文斐忽然变得严肃认真,像是变了一个人。

“怎么了?”众人的心吊到了嗓子眼,连白大褂都狐疑的看着他。

“截肢了!”文斐语气重重的揭晓了答案。

众人心碎了。

“这位先生,您是不是说相声的?”白大褂首先回过神,扶了扶眼镜:“您怀疑我的专业素养?依我看来,病人只有一个毛病:手扭了。”

“我可不是危言耸听。”文斐狭长的眉眼半眯起来,说不出的蛊惑味道:“一切皆有可能,当然,如果您能说一句:您保证我弟弟百分百没事,我绝不多话。可如果不能……我可是要找您的麻烦。”

“呃,这个从医学的角度……”白大褂面露难色,的确啊,一切皆有可能,眼前这个病人现在是没事,可谁敢保证他在恢复期就不会再有事啊……

做为医生,是绝不能对病人保证任何事的!白大褂暗自定了定心神。

鲁如花听的目瞪口呆,心里忽上忽下,又觉得文斐哥说的有道理,又觉得他……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

无论如何,十分钟后,白大褂已经被文斐说的汗流浃骨,于是乎做出了诊断:病人需卧床,问题严重、很严重。

“文初,你安心养病,落下的课我帮你补。”鲸鱼挤眉弄眼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对文初的受伤有任何的同情。

鲁如花冷眼旁观,心里回过味儿来,这文斐哥明显是跟文初一个鼻孔出气。即然没事了,她很想马上离开,可瞧着文初那么大个人躺在病床上,怯生生、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又有点心软。鲁如花对自己说:一会儿就走,再呆一会就走。

“落下的课是好办,问题是谁能照顾他呢?”文斐很为难的表情看着天花板:“我工作太忙,走不开。唉,鲸鱼你虽然是文初的好朋友,可毕竟你是男人,男人对护理是不太细心的。”

文初猛点头,眼里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鲁如花斜眼旁观。

“唉,怎么办呢?”鲸鱼加油加醋:“我肯定是不行,粗手粗脚,万一再伤了文初,我可担不了这责任,不行不行。”

鲁如花鼻孔朝天。

“是啊,真是让人为难。”文斐摇了摇头,想了想,又好像忽然想到了鲁如花似的:“哎?如花,你有什么好方法?”

文初更用力的点头,期盼的看向鲁如花。

鲁如花微笑:“其实很简单,请护工啊,文斐哥,你有钱,一定请得到最好的护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