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情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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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惊闻情敌是君妻(1)

林加良是在冯晚云赶林梅艳走的那天晚上七点多才回来的。因为跟那方定事,喝了点酒,回来洗洗就睡了,直到第二天中午吃午饭时,在厨房外面才耳风耳落的听到几个工人议论昨天的事。

其实,这次事件林梅艳和大家都认为是林加良指使冯晚云做的,只是他充好人而故意躲了出去。

中午饭是烙的核桃仁饼子,烧的西红杮豆腐条汤。有了昨天的那场风波,工人师傅知道了一般情况下,吃的豆腐和西红杮、核桃仁都不是冯晚云买的,因为买菜一般都是小王开车送去,买啥没买啥菜小王都清楚,但小王一直以为是冯会计单另还给梅师钱让她在厂门口的小市场买的一些细菜。今天在饭堂听到大家谈论到昨天的事情他才很吃惊,就把昨天听来的事情又转告给加良。

林加良听后感到很生气,他清楚是自己那天给晚云说了让给梅艳发工资的事,促使了她这样,但加良觉得冯晚云也太不像话了,那王师在这里做饭不还是给人家开工资吗?怎么就不容梅艳呢?他还是打算等冯晚云把肚里的孩子处理掉以后,再和她谈与梅艳关系的事,以免她受到剌激有个好歹就不好了。

大家边吃边谈说,有些人就把饭端到了门房,因为门房不仅有一盆火可取暖,还有一台18寸的彩电,不上班的时间大家也喜欢围在这里看看电视,谝谝闲话。

蓦的,电话铃响了,门卫去厨房舀汤去了,坐在桌边的一位李师傅嘴里衔着馍顺手抓起了电话凑到耳边,电话那头猛然一句“艳娃子。”

李师眼瞅着电视,也没细听就说:“打错了。”随即啪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电话铃又响了,李师一接还是那句“艳娃子”,这电话是林梅艳她妈胡云霞打来的。她们屋里装上无绳电话,他以为女儿给她写的有急事可打电话的号码一打通就是女儿在接。

胡云霞一听又是一个男人“喂”了一声,她就高喊一声“良娃子。”

李师正看电视,就不耐烦的对着话筒说:“你乱叫啥子吗?你到底要哪里?找谁?这里没有‘狼娃子’。”

胡云霞怕电话又断线,就赶紧说:“是我们女婿林加良啵,你不是加良啊?”因为李师上边的话说的长了一点,那边听清了口音与加良的差远了。

“啥?啥?林加良,你们的女婿?你是谁?”电话这头,李师的吃惊重复,让所有在门房看电视烤火的人都开始专注的侧耳倾听。

大家都想是冯晚云家里打来了电话,有人就赶快调小了电视的音量。

电话那头又是:“我是艳娃子她妈,就是林梅艳她妈,梅艳是我的女子,她说她和良娃子在一个厂子工作,良娃子是厂长,是她给我们丢的这个电话号码啵。”

胡云霞是个地地道道的忠厚农村妇女,都不知道电话这头是不是女儿说的单位,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家里的隐私来了个和盘托出。

这下电话这头的李师听清了,他把嚼在嘴里的一口饭不知是该咽下去还是该吐出来,只听他含糊不清的说:“啥?你说清楚,林加良和林梅艳他们是俩口子?”人们都来了兴趣,“你的女儿也姓林呐?”

“噢,就是,良娃子是小小在我们屋里长大的,他们去年结的婚,艳娃子把娃丢了,良娃子发气跑了,艳娃子就出去找他,说是找到了,都在一起工作,今年过年忙不得回来过年,我想跟我们艳娃子说话。”老人实诚的解释着,唯恐别人不相信她的话,或者不相信她是林梅艳的母亲,完了还补了一句:“不信你去问我们艳娃子。”李师把电话提在手上半天不知道喊梅艳。

门口的一个工人问:“咋?到底要谁?你倒是说话呀?”

“要林厂长,哦不是,要梅师,快喊一下梅师!”

大家都知道了这个梅师,就是电话上刚说的林梅艳,林加良经理的妻子。

天呐!这不是奇迹吗?林加良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认得,还和别的女人勾勾答答合伙整治欺负自己的妻子。真不是人。

有人很快跑过去喊:“梅师,你家里的电话。”这一叫不要紧,在餐厅吃饭的加良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部,他的心跳在加快,他根本无法想象家里咋能把电话打到了这里。还有一点,就是这里人都把梅艳称“梅师”,他也就故意稀里糊涂的跟着别人称梅艳为梅师。

梅艳也是大吃一惊。

其实林梅艳在汇款单上附上厂上门房的电话,她根本就没想到她妈就真的打了过来。她知道家里人也不会打电话,但,她和加良都不在家,父母年龄也大了,恐怕万一有个什么事情,可请出沟赶集的人帮着在镇上公用电话亭打个电话她们就知道了。她哪里想得到现在她们家里都能装上电话,而且还是她妈亲自打给她。

梅艳从李师手里接过听筒,哑着嗓子刚“喂”了一声,就听已经等得心急的胡云霞焦急的喊“艳娃子”。

随着这声问话,林梅艳鼻子一酸,眼泪就刷刷的流了出来。

听到梅艳的声音有点哭腔,梅艳她妈也在那头哭开了:“我和你爸就在屋里给你打电话,我们这沟里一些人家都安装了这叫啥子无神(绳)电话,我就在屋里跟你说话。娃呀,你叫妈想死了,我娃身体好不好?加良还好吧?你又有啥(怀孕)了吧?这回可一定要过细些,回来不了就不回来了,路上坐车也累人子。”

这一年天气所受到的各种委屈都一下子涌到了她的心头,梅艳听她妈这样问,她不知道咋样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哭。

见周围的师傅都看着自己,哭了一阵子的梅艳觉得很不好意思,就说:“妈,我很好,你和我爸身体好不好?我也想你们,只是这里一时走不开,我明年开春后有时间就回去看你们,你们自己多买一点好菜,要不你和我爸都到大舅家去过年,也代我们给几个舅拜个年,不要省俭,我以后再给你们寄钱回去。”

“不消寄,良娃子还好吧?他寄的三千块钱我们够花了,你身子有几个月了?娃,你要吃好点,做啥千万要过细。”听女儿没有回答怀孕的事,想是不好意思说就不再蛮问。

“妈,他身体也很好,你不要操心,你和我爸就多保重,我一会记一下电话号码,明我给你们打过去,我这会还忙着呢,我挂了啊妈。”林梅艳把加良称“他”给她妈说了情况她怕她妈还会再问其它的话,就先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知道加良还给家里寄了3000元钱,她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林梅艳以为她妈只是打电话找她而没有提到加良,放下电话就准备朝出走,咋一看,满屋里的人都有静悄悄的看着她,电视不知啥时候被人关掉了电源,她就歉意的一笑说:“不好意思,你们看电视,锅里还有汤,哪个还要就自己去舀,剐完我好洗锅。”

看看大家还没有反应,就说:“你们吃饭。”

李师与其它人一样,如梦方醒,说:“梅师,哦,梅艳师傅,你妈说你跟林厂长是两口子,是吧?”

梅艳的头嗡的一下胀大了。

在外面侧耳观察这边动静的林加良的头也嗡了一下。

非常奇怪的是就在这会儿,在房子里吃饭的冯晚云见加良一顿饭吃了这么长时间,心想昨天她想赶走林梅艳,该不会是有人告状,她得去看看。就放下碗跑下楼,来到餐厅门口,心想餐厅里冷,一般情况加良都会打了饭端到房子里坐在炉子边上吃,有时还把大灶上的饭端回来让自己也调调口味吃一点。

冯晚云走到餐厅门口,恰巧与林梅艳碰上,而且也刚好听到了李师的那声问话。

就在梅艳还不知道咋回答的时候,李师又说:“你妈说林厂长嫌你把娃丢了,发气跑了的,那你在这咋一直不说呢?还让人家一个野女人来欺负你。”

说后面的话时,是李师从门口看到了冯晚云,他故意高声说给冯晚云听的。

当然这句话不光是林梅艳和冯晚云听清了,林加良也听清了,所有吃饭的人都听清楚了。

林加良面红耳赤不知所措,而他的窘态又被赶来找他的冯晚云看到了,也把冯晚云吓懵了。

林梅艳听到这些,知道她妈把啥都说了,她这阵儿也不知道咋回答李师那种分明是向着她而指桑骂槐的问话。她真后悔不该把厂里的电话号码给她妈留下。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吃惊的冯晚云。

冯晚云这半个多月来,整日吃不好睡不好,情绪极度紧张。总是害怕加良会喜欢上林梅艳而不再爱她,他觉得林加良从开始的反感林梅艳到现在的要给林梅艳开工资就是最有力的证明。越这样想思想负担就越重,以至于昨天趁加良不在厂里这样的良机去辞退梅艳又不成,就更加加重了她的心理恐慌。现在在这个厂里,她已搞得是众判亲离人心向背,尤其是面对林梅艳的慈善忍让,人们更加反感她的张扬和霸道。

如果在这种局势下,她再抓不住林加良,那她就真是一无所有了。在她的脑海里已经形成了一个思维定势,那就是林梅艳恩将仇报,是自己怜悯她把她收留下来的,她有了栖身之地,不至于流落街头,谁知,她不但不心存感激,还施美人计,苦肉计,贴钱收买林加良,生生地把她和林加良即将登记的婚姻搅黄,导致林加良逼迫她去做引产。她恨死了梅艳这样一个太工于心计的女人,真是恨不得生呑了她。

可是她连做梦也没有想到,林梅艳会是林加良的妻子!

冯晚云顿觉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眼前一阵儿眩晕。

不知如何回答李师问话的林梅艳,准备朝厨房走去,刚到餐厅与她宿舍中间,见刚走到她身边的冯晚云神情不对,身体前倾,她立即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抱住了即将栽倒的冯晚云,开始她只以为冯晚云脚下跘着了啥,结果抱住的冯晚云,身子还有往下缀的趋势,她情急之下就喊:“加良,快!快!冯会计,你咋了?”

林加良整日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低着头只等着他的工人师傅们用唾沫星子把他淹死算了。耳畔忽然听到梅艳那久违的呼唤,他的心“倏”地涌过一股热流,他来不及多想,看到梅艳死死抱住要倒地的晚云朝他呼救,他立刻箭一般地冲过去,从梅艳手中接过冯晚云横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