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情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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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妻情似海(2)

加良心里一阵难受,想晚云咋这样,给伙上买那么简单的菜,自己却买这么多的好吃的,这不是从大伙嘴上省下来的钱吗?转念又一想,一来晚云怀孕这后期食量也大,也需要营养,加上他也是心疼自己,就算了,说:“晚云,你把这些东西放到你那边,你身体也需要,想吃时就吃点吧,我一个大男人,啥都能吃,吃啥也都能消化,我以后还是在大灶上吃吧,那样也和职工们走得近些,利于掌握情况。”

“你不能在伙上吃,时间长了,你身体会拖垮的,我总是做饭,不差你吃的那一碗饭。”

“哪能呢,其它人不是天天在伙上吃吗?”

加良边说边把塑料食品袋子提着放到了一边。晚云就从里边拿了一只凤爪,递过来说:“不行,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操着全厂多大的心,来吃一点。”

“哎,晚云,看小心别人看见不好!”说着就朝后退了一步。躲开了晚云快送到他嘴边的凤爪。

“看见了怕啥,我们都要结婚了,还怕谁?”

“不是,晚云,梅艳不是万华明的情妇。”林加良迫不及待的蓦然说了一句找不着头脑的话。

“我早知道他是万华明情妇家的保姆,咋了你?加良,你咋想起说这个。”冯晚云觉得林加良这阵怪怪的,这与自己让他吃东西有啥相干呢,虽觉得莫名其妙,但晚云还是很小心的说。

因为晚云的命是加良救下的,她始终对加良有一种感恩之情,所以她无论做啥总能替加良考虑,她心疼加良,承让加良,照顾加良,顺从加良,总之她觉得她现在活着就是为了加良。

这下吃惊的是林加良了。她以为冯晚云听后会和他在梅艳宿舍看见报纸一样的吃惊,不想晚云早就知道。

“你咋知道的?你咋不给我说呢?”他觉得自己又问了一句很蠢的话。

“就是‘两基’竞标会开标那天晚上,我从电视新闻上看到的,你那天喝醉了,心情又不好,我觉得这事与我们毫不相干呀,过了那天,后来我就忘了,我想她是保姆、是情妇都与我们没有多大关系呀?咋了?”

是的,林加良这才清醒了,晚云也不知林梅艳是你林加良的妻子,再说你也从未给她说过自己是有妻子的人哪。怎能怪人家晚云不告诉你呢,她哪知道这条肖息对你林加良会有多么重要呢。

冯晚云这样的回答,林加良不知道该咋样说了。“那我们不能让她白干呀,应该给她开工资呀。”加良又开始冒傻气。原来让她白干与否并不是因为她曾是万华明的什么角色而定的。

“是她自己不要工钱的呀?”冯晚云感觉自己曾经的担心并不多余,加良被梅艳迷住了,在找借口开始照顾她了。她想到了自己开始也是受恩加良的照顾的。

“她不要是她不要,可她还拿出当保姆挣的工钱贴补职工灶,这就太让她吃亏了。”

“那是她自己的事,又没人请她那样。”晚云见加良猛然这样向着梅艳,她也不高兴了就说,“你原来不是说万华明的钱来路都不正,那里也有我们的钱吗?”

林加良看与冯晚云就这个问题说不出个头绪,就换了个话题说:“晚云,能不能先把肚里的娃做了,据说再过两个月就可以做引产手术了……”

林加良前天专门到医院的妇产科咨询了一下关于中止妊娠的办法。

医生告诉他第一种方法是刮宫手术。即人流中止妊娠。但仅限于妊娠在12周也就是三个月以内的孕妇;第二种方法就是引产,这种手术是在妊娠28周以后,即怀孕7个月,必须中止妊娠的孕妇。不过此时出生的胎儿已有在子宫外生活的能力了。

“为啥?难道就为了再过两个月就可以做引产手术了……,给伙上贴的钱买菜就把你的心收买了吗?鬼才知道她安的啥心?”这是冯晚云第一次这样跟加良说话。

她这下才真正觉得自己就是寓言《农夫与蛇》的故事中的那个农夫,自己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了她,她却反过来用小恩小惠小肢俩夺走了自己的心上人。

冯晚云这才意识到,林加良自梅艳留在这里的那天起尽管他当时很反感她,但从那天后他就渐渐的变了,尤其在和自己的相处上变得更加慬慎小心。

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那个姓梅的女人果然厉害,居然能把加良这样的好男人很快拉下水。冯晚云真想不通她究竟使的什么魔法。回想自己当初脱光身子给加良投怀送抱都被他拒绝了,要不是喝醉了和自己实现了“零”到“一”的跨越,只怕现在加良都会和自己保持一定距离。

姓梅的你等着,冯晚云在心里发着狠。

“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我们都冷静下来考虑问题,结婚毕竟是人生大事,不能草率和鲁莽,小孩不做掉,几个月就要出生了,而结婚这样的大事,是不是多考虑一下。”林加良听到冯晚云这样说话,他怕太突然了会把事情弄砸,又怕冯晚云再受剌激会闹出啥事来。

“好,加良你如果觉得心理上没有准备好,或者是厂子正处在多事之秋,没有精力考虑个人的婚事,那我们就暂不办结婚手续,但娃我是无论如何都得留下他,他是一条生命,你当初能不顾一切的救下我的生命,今天我咋能去把你和我爱情结晶的小生命杀死呢?”说这些话时晚云眼里满含着泪水。

“你忙工作,忙事业我不拖你后腿,娃我生我自己养她,现在社会上单身妈妈一层,我怕啥?现在的社会谁还怕这个,又不犯法!”说完晚云就拉开门走出了加良的办公室,朝自己办公室兼卧室走去。

加良一看这下真是越来越麻烦了。心想,都怪自己当初没有跟晚云说清楚自己已经结婚的事实,给自己惹下这大的事情。也怪自己头脑简单,咋就想不到梅艳是人家的保姆呢?咋就不听梅艳的解释呢……

要说林加良一开始根本就不是有意识要对晚云隐瞒事情的真相,不是因为那一晚把梅艳撞了个“现形儿”,他怎么会……要不是那一晚他喝醉了酒,与晚云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他也不会……要不是一次次断然拒绝梅艳的解释,也不会让自己今天这么被动。

可是一切都在各种“不是”中走到了今天,他林加良怎敢给全厂的工人师傅说:“林梅艳是自己的妻子!”那不就等于说自己就是‘陈世美再世’吗?难道去给他们解释自己以前觉得她是个坏女人,这一阵给冯晚云说这是自己的妻子,我要保护她”冯晚云又会咋看,哦,你早干啥去了,你难道是骗婚骗色骗女性,只图的一时快乐,这阵纸里包不住火了,才认林梅艳这个糟糠之妻吗?那你这样的男人何其绝情,谁人敢嫁……天呐!林加良不知所措。

就在林加良犹豫绯徊中,半个月的时间悠然滑过。加良天天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一方面看到梅艳那个自己的弱妻在厂上默默不计报酬的帮着自己,也许是知道了真相,这阵也知道了梅艳用心良苦,再听工人师傅们对梅艳的夸赞,他心里更难过,他对梅艳的态度开始转变,尽量在伙上吃饭,总是找机会关心一下梅艳,给梅艳一点温暖;另一方面他想疏淡与冯晚云的关系,慢慢给她渗透不能和她登记结婚、要她坚决做掉肚里的孩子。

谁知林加良这样做恰好适得其反!

冯晚云发现了他在一天天接近梅艳,她也感觉他在一天天疏远自己。她觉得这种结果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她必须快刀斩乱麻,解决这一切,保卫自己的爱情。

自从那天加良和晚云谈了要给梅艳开工资以来,加良就很少外出,他不再早出晚归把心都扑在厂子的销路上,他更关心的是买啥菜,工人们吃啥饭。

冯晚云故意想让厂上的人更主要的是梅艳知道自己怀着加良的孩子,由原来的遮掩变成已隆起来的肚子再挺一挺,有时还故意邪呼的猛的叫一声“哎哟”,双手把肚子一捂,做出一种肚子里动静很大的架势以引起人们的注意,当然这些姿态都得是有加良或梅艳与其它人在场时才能做的。

每当这时,林加良的心都会象有一根绳子在远处牵扯着,猛然抽紧一下。

冯晚云现在行动已经不方便了,但管伙买菜这样的事她又不愿意大权旁落,她得叫小王开车去买菜,但她又不愿意自己出去买菜而把加良留在家里让加良有机会看到这阵艳若桃花的林梅艳,她就每次出门,都得叫上加良。

“加良,走,陪我一块去给伙上买菜。”晚云站在楼道对着加良办公室那边喊。

“晚云,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加良站在门口对晚云说。这一段时间,他尽量回避与晚云亲密的接触。

“啥事,我们边走边说,到车上说不行吗?”

“来,进来坐下我给你说。”加良伸手把站在门边的晚云拽进了屋,说:“以后,把钱给梅艳,让她买菜做饭吧。这长时间,你也能看得出,她一心扑到这份工作上。”

“这大的事,咋能交给她这样一个不知根底的外人呢?”

“她都能自己贴钱办好伙食,把钱交给她你有啥不放心的。”加良试图开导她,“再说,你现在身体越来越笨重,过几天你还得去医院做引产手术,不是也得耽误吗?总不能不给工人吃饭吧?”

“我从没打算要去做引产!”冯晚云斩钉截铁的说。

林加良感到背心发凉,见这样说不起作用,想先缓一时再说,就跟着冯晚云下楼,准备和她一块上街。

走到厨房门口,见梅艳已经在里面做着中午饭准备工作了。加良一看时间还很早,站在门口朝里一探头,见梅艳在灶洞前扫地,没有发现自己在门上探头。

冯晚云赶快上前一拉加良的衣袖,说:“甭看了,做饭还早,人没有在里边。”其实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加良这阵心思总在梅艳那边,她心里简直不是滋味。她一直在想办法解决这件事,她不能让梅艳再在这里呆下去,这才两三个月,加良已魂不守舍了,眼看自己越来越笨的身子,哪天自己坐月子,加良还不就真的被俘虏了去。

一定得赶快想办法把那个祸害女人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