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南宫豹服下了楚天孤所赠的药丸之后便有了效果,在得知白天发生的一切后心中还是有些不忿,在屋里乱发脾气。
正好被前来探望的南宫霸看到,而一向护犊子的南宫霸却一反常态将南宫豹训斥了一番,并嘱告下人以后南宫豹的衣食住行开支全部缩减为原先的三分之一,最终更是哀叹一声无奈地离去。
南宫仆射来的时候看见南宫豹一脸委屈地躺在床上,于是走过来询问发生了何事,南宫豹与自己这个二弟关系不错于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南宫仆射听罢说道:“大哥,你知道我南宫家的荣耀是如何来的么?”
南宫豹自小也是家教颇严对自己祖上的历史也是背的烂熟,只是后来自己母亲故去之后父亲南宫霸觉得亏欠自己便任何事都会顺着自己的意愿,这才有了后来的蛮横跋扈。
被自己二弟这么一问南宫豹想了想答道:“我南宫家先祖本是以打柴为生,后来因为一次意外救了当时大夏的太子,但也因此丢了一双腿,后来太子为了报答先祖便问先祖有何要求?先祖只是请求让自己的三个儿子参军为国效力,最后三个儿子中有两个死在战场之上,只有我们的祖父活着回来。自此一连几代都是少时从军立下战功之后方才回家。”
“大哥,我们南宫家的荣耀都是靠祖辈们用鲜血与生命换来的,可是你现在做的这些却是将祖辈们的荣耀丢在了一旁,长此下去我们南宫家还会剩下什么?父亲以前迁就与你本是为了弥补心中对母亲的亏欠,可是这样反而害了你,哎,弟弟我话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南宫仆射坐在床边将自己心中挤压很久的话说与了自己大哥,因为他明白若是长此以往像类似冷寒玉的事情还会发生,到时候可能丢的就是性命了。
南宫仆射站起身紧紧地握住南宫豹的手,正色道:“大哥,以后父亲就有劳你照顾了,我明天一走不知道还能否回来,父亲现在也老了,若我一去不回,我希望你可以成为我们南宫家以后的顶梁柱。”
“二弟,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等你回来一定会看到一个真正的南宫家的子孙的。”南宫豹此时眼中已有泪花,也许到此时此刻他才知道原来亲情是如此美好的一件物事,但前提是自己不能任意挥霍别它,只是不知自己现在明白还能否来得及。
“大哥,我相信你,你早点歇着吧,我也该回去做些准备了”南宫仆射看着自己大哥睡下这才退出房门回到自己房间。
另一边,左明和白芷正在屋外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白芷看左明一脸地不高兴便问道:“你怎么啦?”
“我想我爹和我娘了,这都出来好多天了,我好想他们”小左明两手托着下巴看着星星说道。
“哎,明天你师父也走了,你就得跟着我师父和我了,你要听话知道吗?”小白芷扶着左明的小肩膀说道。
小左明一嘟嘴站起身来就往屋里走,白芷在后面跟着问道:“你怎么不答话啊?小孩子家的脾气还不小呢?”
小左明回过头来问道:“我师父不在,你师父会不会对我好啊?”白芷一听原来这家伙竟然是在担心这个,把手往后一背老成地说道:“这个嘛,就得看你的表现啦,嗯,明天晚上你给师父去打洗脚水,师父肯定会对你好的”说完哈哈一笑迈着小步子回房去了。
第二日众人准备妥当之后便各自出发,楚天孤与南宫仆射带着府中门客往南直奔蜀山,谛如来则一个人往皇都的方向,就这样众人分别踏上了不同的路途。
小左明对着楚天孤远去的身影大喊道:“师父,你要早点回来,明儿等着你来接我”喊着喊着竟流起泪来,冷寒玉见状忙过来摸着小左明的脑袋安慰道:“他一定会回来的。”
谛如来一路北行,路上的行人见他奇怪的打扮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谛如来只是笑笑还是口念佛号一步一步地行走在红尘路上,
这一****来到扬子江畔,看到大江横亘在前进路上只好在附近找寻渡口,沿着大江沿岸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一条船停在渡口边,谛如来紧走几步向前跟船家搭话,船家见他穿着怪异口音也不是大夏国人,对他根本是理也不理,谛如来只好盘坐在地上等待下一条船。
“船家,你就让他上来吧,下一班船得等到明天了,这船上正好还有空,何必让他白等一天呢?”船上有好心的乘客对船家劝道。
“他爱等就等吧,反正我是不会让他上船的,你看他那副打扮不知道从哪个外域异邦跑出来的,开船,开船”说着就将穿上的绳子解开撑起竹竿向对岸驶去。
船家一路吹着口哨乐悠悠地撑着船,正行到河中间不知从哪突来的一个浪头,船身剧烈一摇晃让船上众人顿时左右摇摆坐立不定,当下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快,快救那个孩子,她掉水里去了。”众人定睛一看却见一个小女孩在水里扑打着水花挣扎着,看样子像是不识水性恐怕不一会就要沉进河里去了。
船家拿杆子去够可河水流速很快怎么也是够不到,当下众人正心急间却见一道身影踏着浪花而来,众人一看原来是刚才没让上船得那人脚踩着一支芦苇飞快地在水上移动,谛如来一弯腰将小女孩携起然后踩着芦苇数十个呼吸之间已经到了河对岸。
谛如来到了对岸将小女孩放下,小女孩刚才吓的不轻,但发现现在自己没事当下连忙给谛如来作揖道谢,谛如待船家将船靠岸之后,便朝船家一笑继续踏上了北去的路。船上的人看到刚才的一幕纷纷对着谛如来远去的身影一鞠躬,船家愣在当地脸上一阵火辣,为自己刚才做的事情感到羞愧,小声对自己说道:“今日我在迷途,得见大光明,必当知返自省”说完双手合十对着谛如来就是一拜。
自此谛如来“一苇渡江”的事情就在杨子江岸被人接连传诵,而后谛如来一路向北在路上接连点化在俗世中因为种种迷障而困在迷途的人,越来越多的大夏国民开始认识了这个佛法高深行走红尘的和尚。
在行走了二十余天之后,谛如来终于来到了这个大夏国的皇都——紫阳城,看着这个雄伟繁华的皇都,谛如来轻诵佛号而后盘坐在皇都西城门处等待着与他有缘的那人。
而这时正有两人骑着快马直奔皇都而来,其中一人道:“左将军,进了皇都我们先去哪里?”另外那人想了想说道:“樊冲,我觉得我们还是直接面圣的好,路上发生的这事让我觉得仿佛有股暗流正在大夏涌动,必须面见陛下将一切告知才好。”说完二人一挥马鞭加快速度朝皇都西门奔来。
谛如来睁开眼睛笑着说道:“来了”,当下站起身来挡在了西城门的正中央,两人见突然出现个怪人挡住自己的去路,于是将马勒住问道:“不知阁下为何拦住我二人的马匹?可有什么说法不成?”
“这位想必就是左念左将军吧?可否听我一言?阁下想必是去面见大夏皇帝吧,若今日小僧不拦你,明日你或许就身首异处了。阿弥陀佛”谛如来轻诵佛号说道。
左念当下却是一怔,这个人自己确实没有见过,但他一见就认出了自己并且知道自己的来意,当下不禁好奇,问道:“不知阁下为何如此说?我若今日非进城不可呢?”
谛如来双手合十双眼一闭而后说道:“若今天将军执意进城,小僧也不便强留,只是我有一句话还希望将军能够记在心上。”
“阁下但说无妨,我左念必当谨记”左念跳下马来走到谛如来身前问道。
“世事如棋难捉摸,兴衰罔替皆有因。试问天下屠狗辈,谁肯将刀割自身。血干才知执念苦,放下当为得道人。”谛如来一字一句的说着,说完看了左念一眼径直入了城去。
“将军,我们进还是不进?”樊冲在一旁询问道。
左念将刚才谛如来的话念了又念,说道:“走吧,进宫。”当下两人一催身下快马进了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