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玩意儿?你们家人还真是爱冲动,这我不管,反正休书是你写的,又是你母亲办的,不管你怎么想,都没办法挽回了。”简墨兰急切要摆脱他。
“墨兰,我答应你,回去一定跟母亲好好说,不让她再干涉我夫妻二人的事。我保证以后对你加倍的好,这事不是我亲自去办的,我去府衙找梁大人,轻易的就可以将休书毁掉,我们还是夫妻呀。”白思陌果然想要用这一招。
简墨兰早就有准备,反正有证在了,她也不需要再跟他装。冷笑两声,道:“再回去?再回去受你母亲和姐姐的搜刮?再回去听你小妾的骂?我可没那个闲心。以前的我是被情困住了,现在我已冲破心里的魔障,我不再为情所困,所以我开始明白,我想要的婚姻生活,白思陌,你绝对给不了我。”
白思陌脸色脸的苍白,额头上有汗津出来,嘴唇微抖的问:“那墨兰你说……你要什么样的?”
简墨兰阴戾一笑:“第一条,我不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白思陌顿了顿,“墨兰,可是……曼婷现在有孕在身……”
简墨兰欢乐的笑了,“你瞧,你连第一条都不能应我,我且问你,你的诚意有什么意思?”
“墨兰……”白思陌低唤了声,声音有百般的乞求和宠溺,好像在说,亲爱的你别闹了。
但是简墨兰毫不领情,正要开口再说,就听堂上的简老爷清咳了一声,沉声说:“兰儿,你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爹……”简墨兰皱起眉,不满的喊。
“是啊,兰儿,”简夫人也插话道:“不可能将怀孕的妾室赶出门的,情理不容啊。”
简墨兰耸了耸肩,笑着睨向白思陌,“所以,白少爷,你也看了,我们不仅真的和了离,且,根本没有机会迂回,有无法解除的矛盾,所以,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请回。”说完,对白思陌做了请的手势。
白思陌又求助地看向二老,“岳父,岳母,墨兰是因为家母的所为,在赌气,请二老务必多劝劝她,她已嫁于我,我亦无心休她,她还是我白家的人,二老可想,我们夫妻之事,自然还是我的态度更重要,是由我做主的,再说我母亲并无对她有天大的恨意,此次来她也说愿意听我的,只要我把墨兰带回去,母亲断然不会再为难她。我在这儿给二老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不会让母亲再私自做主欺负墨兰,以后我会好好保护她的。”
简家二老听得一向让自己得意的女婿,果断的心软了,对视了好几眼,终于迟疑迟疑的去看向简墨兰。
“打住!”简墨兰抬起手阻止他们开口,冷淡地说:“爹、娘,这个人的话不能相信,想当初他也对我海誓山盟,到最后还不是为了另一个女人打杀我,我能活过来简直就是奇迹。爹和娘,你们难道愿意再让我赌一次命么?”
“这……”简老爷捋了捋胡子,陷入为难。
简夫人更是心疼的下得堂来,拉住她的手抽泣,“儿啊,娘当时知你受那份罪,一颗心都要碎了呀。”
白思陌看得此景,脸色更加惨白了,肩膀都失望的垂了下去。
“哼,所以我对这个人再也没有信心,也对他全无了爱意,不管他对我做什么,都存着一份私心和虚伪。我已经对他没有半分留恋,且休书也已办过,我们不管从法律还是从情感上,都不再有关系。”简墨兰现在在自己娘家,更加的理直气壮更加的牛气哄哄,嘴角噙着冷寒的笑,眼神还着嘲弄,伸手朝外一指,“白少爷,莫再此降低自己的身份了,我不会再回头,你死心吧。请。”
被简墨兰三番五次的往外赶,白思陌脸上一阵白一阵青,这与在白家还不同,在自己家里媳妇儿怎么打骂都当时夫妻吵闹,可是到了她娘家,当着她爹娘的面,她一而再的赶他,他真的是颜面扫地,可是就这么无功而归,他又怎么能甘心啊。
“婿……白少爷,”简夫人是想唤他婿儿的,可是又不得已改了嘴,“你还是回吧,此事已成定局,以后你好好对你的妾室,我们墨兰也自当另寻他家。”
白思陌眼睫一颤,“岳母,此事尚未平息,休书不是小婿的意思,这其中有误会,还望岳母怜小婿对墨兰的一片心哪……”
“哎你这人怎么死皮赖脸的你……”简墨兰气呼呼的指着他道,但一迎见他求饶的泛着红色泪光的眼睛,又气虚的收了回来,转过身去,不知如何是好。
“兰儿,不可无礼。”简老爷正色道,又转向白思陌,“白少爷请起,有话起来说。”
白思陌动了动,似是起不来,简夫人赶紧上前去扶,再怎么说,之前一直是听话又知礼的贤婿,丈母娘疼女婿,天下的父母心都有一样地。白思陌在简夫人的扶持下站起身,略显窘迫地说:“让岳父岳母见笑了,我从河北连夜赶回,似是有些乏了。”
“身子骨可真金贵呢。”想起她第一眼见他,他就讽刺她金贵,简墨兰不由反讽道。他分明就是想让爹娘知道他有多紧张她,真是会演戏。
白思陌只幽幽地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唉,思陌啊,你的心意我们了解了,只是你也看到了,墨兰不肯……况且你们确是和离了,这成事实,就算我们不忍心,可也无力改变什么,你就想开点吧,就当你们俩没这缘份。”简夫人仰头看着白思陌,略带惋惜地劝。
白思陌完全不顾形象,一眨眼睛,泪水啪啪掉下来,似是极为凄苦,“我知墨兰最气我的就是娶曼婷一事,我已跟她保证,等曼婷生下孩子,我不再去西屋,一心与她相伴。还请二老怜悯小婿一片真心,帮帮小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