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心里盘算着,这个简墨兰到底有多少个手腕多少个花样呢?竟然能让爷都说了要休她,还能在她屋里歇下。
其实,简墨兰现在心里啥也没打算用,她就打算见招出招,是二房找上门来斗的,她静观其变即可。
“曼婷知道,简小姐受了罚心里有气,对曼婷也有了诸多误会。只是,咱夫君的脾气你也知道,恐怕是难以收回成命,要怪,就怪我们没有做姐妹的缘份吧。”阮曼婷挺了挺腰身,示意两旁丫环为她揉肩,端得是娇贵无比。随后又柔软一笑,故作抱歉地道:“简小姐没有怀过孩子,不知这怀孩子的辛苦,每日呀,思陌都要给我揉捏几番,才能安然歇下。”
“少爷如此疼爱阮二姐,真是令人羡慕呀。我祝你们白头偕老。”简墨兰笑盈盈地说,满眼真诚,完全对她的炫耀视若不见。
阮曼婷扬了扬唇角,对简墨兰对她这二房二姐的称呼极为不满,但她还是压着火气,继续温温软软地说:“那如此,妾身就谢过简小姐的成全了。我虽然是知府之女,却并不奢求什么正妻身份,只因有夫君疼爱,便已足矣。只不过,夫君怜我腹中孩儿,想给他一个嫡出的身份。这才令简小姐为了难,真是妾身的惭愧。”
言及,句句打压着简墨兰。先抬出了自己的出身地位比你高,藐视你正妻的虚位。你是正妻怎么着?夫君疼爱的是我!再者,不是我强夺你的位子,是夫君看我能生孩子的份上。你又不受宠不能生孩子,不滚还能怎么着!
简墨兰琢磨着阮曼婷的话,也不生气,当然不是真的不生气,心里已经被她恶心死,只是面上还装作无所谓。
阮曼婷见她不吭声,又来了劲,再接再厉地道:“其实简小姐依然青春貌美,无需大好的时光浪费在这里,既然思陌不知珍惜你,还真不如出了这白府,说不定能过的开心点儿。”
简墨兰突然哈哈一笑,欢快地道:“阮二姐这话我爱听,说的太对了!我们女人啊,也要有自己的事业和前程,那才叫过日子呢!只有那些个无能贱格的女人才一辈子巴结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甘愿钻到那个男人身下当垃圾桶!”
阮曼婷身子一僵,脸色煞白。她万没想到简墨兰能说出这种低俗骂人之话,一时愣在当场。
一旁的一个丫头看不过眼,怒目道:“我们奶奶来看你是给你脸面!你居然给脸不要脸变着法儿辱骂我们奶奶!哼,还当自己是什么破夫人呢!不过一个不生蛋的野丫头!看我们奶奶受宠急红了眼,昨儿个也不知用什么下作的法子勾引了爷,真不知羞耻……”
简墨兰眼睛一眯,斜向玲珑,“没听见有不干净的叫唤么?掌嘴!”
玲珑愣了一愣,自家小姐一向温良,从未打过奴婢丫环。
“你……你敢……”那小丫头急了,去求阮曼婷,“奶奶……”
阮曼婷也为简墨兰突然的彪悍震了下,立即强压下眼中的异样,耐着性子道,“简小姐息怒,是我管教不严,冲撞了你,且饶过她这一回。心莲,快给大夫人陪罪!”
心莲的瘪了瘪嘴,不情不愿的说:“是……”
“知道管教不严容易咬人,你还随便牵出来溜,这是找着给自己不长脸。”简墨兰压根儿没有看心莲,语气轻描淡写,眼角却放着刀一般的寒光。“你们都听着,我简墨兰在这东屋一天,就还是这府中的正夫人!跟我说得上话的至少也是个主子,丫头婆子哪个敢乱叫唤,直接拍死!我若想管教哪个丫头,谁敢说半个不字,一同给我掌嘴。”说罢,厉声一喝:“玲珑!”
玲珑激灵一下反应过来,也不敢迟疑,上前几步照着心莲的脸“啪”就是一巴掌。解气,真解气!人家说狗仗人势,平时心莲这个丫头仗着阮曼婷受宠,没少欺负她。今儿个,她家小姐威武!她公仇私仇一块儿报,手下定是毫不留情,一个巴掌就将心莲的小脸扇出了四个手指印。
“你,你们……”心莲惊愕的捂着脸,几乎想扑上去跟玲珑拼命,但她也确实被刚才的简墨兰给震了一下,犹豫着没敢出手,只委屈的求向阮曼婷,“奶奶……”
阮曼婷此时也是又惊骇又愤怒,她抿着唇瞪了简墨兰片刻,冷冷一笑,沉声说:“简小姐未必太过猖狂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心莲纵然有错,也是该由我来管教。咱们这个白府,就算你还是正夫人,上头还有爷,还有老夫人!”
简墨兰身子朝椅子上一靠,露出甚是对玲珑的表现极为满意的神情,媚眼眨了眨,笑道:“瞧你那崇拜的神情,白府白府的,白思陌不就是个探花郎嘛,连个榜眼都不是,我还真瞧不上!”
阮曼婷抖动着唇瓣,恨恨地怨道:“你……怎能如此贬低夫君……莫不是吃不上葡萄说葡萄酸,分明自己是只不下蛋的鸡,还恼起夫君与我来了。”
“哈哈!”简墨兰哈笑两声,眼睛突然锐利的瞄向她的肚子,邪恶地眯眼一笑,“是,我是没生蛋,可是我没生蛋至少也落个干净!而你呢,肚子里面的嫡出蛋可说不清姓不姓白,要是万一姓个什么赵钱孙李的,那可就笑大话了!”
“你!”阮曼婷气的浑身颤抖,猛的从凳子上站起来,抖着手帕指着简墨兰,咬牙切齿地骂:“你这个恶毒的贱蹄子!嘴里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简直欺人太……甚!你等着,我……我……定要告诉夫君,让他将你打出白府门!做一辈子弃妇!”说罢,她脸色发青的转身,气哄哄的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