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刘心语说完,柯以珩就已经把她受伤的食指放进嘴里,舌头反复舔着伤处。
刘心语没把手指抽回来,只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流遍全身,麻麻的,奇怪极了。
许久,柯以珩才放开了刘心语的手指,并笑着说:“早知道你削个苹果还会削破手指,就什么都不让你做了……”
刘心语对于他这种语气很不爽很不爽!
于是就拿起枕头向他拍去,嘴上还恶狠狠地说着:“叫你看不起我,叫你看不起我……我非好好收拾你不可……”
柯以珩作势让开,却还是让她打到自己,笑眼柔柔地看着刘心语的一举一动,脸上因为生气而冒起的淡淡红晕。
“啊……眼好痛,我这个单身狗表示受到了你们的一万点伤害!”舒芝晴来了,打开房门后立刻冒出了一句话。然后捂着眼睛说,“我什么都看不见,你们随意啊……”结果还不是故意留下一道缝隙狡黠地看着。
原来是篮球队的人来了,刘心语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即把枕头放回床上并把柯以珩推了下去,顺便带着一句话:“好好睡觉!”
好吧这句话是她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从口中蹦出来的。
“好了,进去吧!”萧一信揉了揉舒芝晴的头顶,向来温柔的声音此刻更是带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舒芝晴于是吐吐舌头,迅速地跑到萧一信身后,脑袋探出一只眼睛看着刘心语,顺便对萧一信说了一句,“心语生气了,后果很严重,救我!”
萧一信失笑。
于是柯以珩的病房里就是刘心语追赶着舒芝晴的光景,时不时撞到了其他人的光景。
还传出了两人追赶的声音:
“舒芝晴,你丫给我站住!”
“淡定淡定,女孩子爆粗口不好!啊……我靠!你居然拿枕头扔我!你站住!我保证不打死你,最多打一个半身不遂!”
“你有本事就追上我!”
接着几人一同笑起来,直到逼得巡房的小护士敲开了门皱着眉说“安静”。
病房外走廊的角落有一个身影,攥紧了拳头,恶狠狠地吐出几个字:“可、恶、的、刘、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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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刘心语、舒芝晴和安辰、萧一信、风云一起去了刘母的病房。刘心语打开门对着刘母笑着:“妈,他们是我的朋友。”然后一一为刘母介绍了几人。
几人也齐齐问好:“阿姨好!”
刘母笑着让他们坐下,并命令刘心语削水果。
刘心语的脸色立马塌了下来,知道刘心语和柯以珩在病房里发生的事的几人偷偷笑了笑,还是舒芝晴对着刘母“善良”地笑着说:“阿姨,我也来帮忙吧!心语……走,一起!”
刘心语狠狠地对舒芝晴翻了个白眼。
舒芝晴笑着用眼神传递着一句话:小心我把那些事抖出来!
刘心语立马就无语了。
乖乖地洗了水果削了皮,顺便还切成一块快的,用两个盘子装着,上面插着几根牙签,端着回了病床边。
“吃呀!”舒芝晴笑着说,眼睛弯弯的,两颊显出了浅浅的酒窝。
风云怯怯地说:“你……你不会下毒吧……”
舒芝晴弯着的眼睛立刻变直了,半眯着眼睛盯着风云,“你说什么呢……”
从舒芝晴身旁散发出的阴沉的气息围绕在风云周围,风云吞了口唾液,平时训练时比猴子都快的速度瞬间消失不见,苦笑着说:“玩笑,玩笑,别当真……啊!啊!救命啊!安辰!一信!我要被打死了!”
后面突然变了语气是因为舒芝晴的狠揍。
几人一起笑起来,同样默契地“见死不救”。
结果又逼得原来的那个小护士敲门说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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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赛就是一个小插曲,在初三学生们面临的压力面前简直小到不能再小,唯一的影响就是柯以珩受伤了。
于是萧一信帮他请了个假,至于这补课的工作……就落到了月考第一的刘心语身上。
也不知道韩流陌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她眼里对刘心语的敌意突然变浓,天生出身就好,从小到大一直被宠着,让她形成了“自己看上的东西就一定能拿到手”的变态心理。于是她现在什么都不管,就只顾着要打败跟自己抢柯以珩的刘心语。
于是,刘心语原本平淡的初三生活,变得“精彩纷呈”。
比如在上学的路上走着走着就突然被泼冷水,害得她只能匆匆跑回宿舍换衣服,连续几天被水泼,连续几天的迟到;在比如在上课的时候突然被扔一纸团,然后老师就“刚好”看到,把纸团拿走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宣布……
当然,刘心语懒得理这些,最多就当自己倒霉咯!
这一天,刘心语例行公事地去往中心医院,打开柯以珩的病房门之后打了个招呼:“嗨!我来补课了!”
可是柯以珩一直看着刘心语不说话,看得她全身发毛。
直到刘心语在柯以珩床边坐下的时候,柯以珩才抓住了她的手,“为什么不告诉我?”
“啊?”刘心语被问得一头雾水。
“为什么不告诉我,最近你一直被整的事情?”
“为什么,我一定要告诉你?我习惯了一个人解决,再说了,这些又没什么……”
感觉到柯以珩越来越愤怒地情绪后,刘心语赶紧改口:“如果你要帮我的话,我是很乐意的!”
“我们去办出院手续吧!”
“啊?为什么?”
“我的手好了,该回学校上课了。就这样吧,在医院里整天闻着消毒水的味道你觉得很好受吗?”
柯以珩的眼神紧紧把刘心语锁住,不让她逃脱,最后刘心语也拗不过他的性子,无奈地点点头。
两人在回校的路上时,刘心语突然又被水泼了!
柯以珩还未发火,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了:“你为什么不反抗?你天生就逆来顺受吗?”
两人转过头,刘心语立刻就惊呼:“是你!”
是那个,开学没几天时告诉刘心语她不是成绩特优生的那个男生,也是那个月考那几天坐在食堂窗边对着刘心语温柔地笑的那个男生!
他棕色的眼眸染上了浓浓的愤怒,“为什么,受了委屈要一个人承受?为什么,不告诉别人?为什么,不反抗?”
刘心语的眼眸突然变得无神,空洞的眼神向上抬了抬,望了望她最爱的天空,又低下头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你们……不懂……”